清晨无视人们的失眠，依常而来。

吴非和凌云坐在面对面的餐桌上，都沉默不语。

桌上的早点是一贯的清粥小菜，两人的口味一样，都偏好中式的早餐。

可那精致的小菜和熬至浓香扑鼻的血糯粥，显然没能挑起两人的食欲。

夹起一个莲蓉蒸糕放在凌云面前的盘中，吴非刻意忽略凌云那忧郁出神的神情。

手边的电话忽然清脆地响起。

单手按下话键，吴非看了看凌云，声音小了：&ldo;风扬？……&rdo;

凌云手中的景泰蓝细筷一抖，僵在那里。

&ldo;什么？……&rdo;吴非柔和沉静的声音忽然激动起来：&ldo;凌川有了消息？……好，我知道了，明白，我这就赶去！

&rdo;

放下电话，他强压住心中的震惊和欣喜：&ldo;秦风扬得到消息，冯琛最近要跑路，终于出来活动，被眼线发现踪迹‐

‐黑道上传来的确切消息，他们藏在南丫岛上的一栋别墅里！

&rdo;

&ldo;我哥在那里？！

&rdo;凌云霍然立起身，手微微哆嗦着，带翻了面前的血糯粥，浓腻的粥倒在桌上，象是不详的鲜血。

&ldo;听着，秦风扬已经带了人在赶去码头，那里很危险，你在家等我们的好消息。

&rdo;冷静下来，吴非急急地向门口走去。

&ldo;吴非！

……带我去！

&rdo;冲上前来，凌云眼中除了惊惶，还有迫切的坚定。

沉吟一下，吴非无法拒绝他眼中的期盼，终于颔首：&ldo;好，跟我来。

……&rdo;

看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景物，吴非紧紧握住了凌云冰凉的手。

虽然没有说话，心里却都是波涛暗涌，气氛压抑。

&ldo;凌云，听我说。

&rdo;没有看他，吴非缓缓道：&ldo;我想你要做好准备，‐‐无论马上看到你哥怎样，你答应我要坚强，不可以崩溃。

&rdo;

&ldo;……&rdo;咬住嘴唇，凌云的声音有点发颤，却肯定：&ldo;我明白，只要他活着，我已经感激上苍。

&rdo;

可是，缺手断脚都不是没有可能，最怕的，就是看到凌川的尸体。

以冯琛的残忍，既然决定外逃，就很有可能绝掉所有后患。

……可这个担心绝不能宣之于口，吴非沉默着，发现自己的冷汗已经渗出。

第12章

猎猎海风吹着两人飞奔向码头的身影，秦风扬早已神情焦躁地踱步在一艘快艇边。

看到凌云的刹那，他的眉头不由自主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