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城分局的协助下，上述排查在中午之前就完成了。

同时，进行现场勘察的刑侦技术队找到了石瞻人间蒸发的原因‐‐一个隐秘的、低于水位线的、在所有规划图以及预案之外的排污口。

市局派来的&ldo;水鬼&rdo;顺着这个排污口发现了石瞻出逃的足迹，也找到了那家违反市政规划与环保规定私开排废通道的酒店。

老白去市局汇报前甩下句气话：&ldo;操他妈的，给我砸了那家店!&rdo;

领导回来之前，我一直被关在&ldo;小黑屋&rdo;里，原因很简单：石瞻是从我手里跑掉的;再就是，我擅离岗位、不听调度、殴打同事等等可以拿到书面上呈的罪状。

下午，白局归队，所有正副支队长和正副队长都被叫去开会。

我挂着东部地区队队长的衔，自然也被&ldo;押&rdo;到了会议室。

曹伐不愧是老刑警，别看脑袋用纱布裹得像粽子一样，还坚持带伤出席会议。

&ldo;四百多个没围下一个，什么情况!&rdo;老白一手拿着烟，另一手拎着把等比例手枪形状的打火机，他用&ldo;枪&rdo;一指，&ldo;曹伐!你这脑袋跟个木乃伊似的，还不回宿舍歇着，有什么要汇报的?&rdo;

曹伐刻意没朝我这边看，嘴里呜呜地听起来像只受了委屈的狗：&ldo;没……我……咱们……我是说咱们现在应该多找目击证人，从石瞻逃走的路线下手……&rdo;

&ldo;你脑袋怎么搞的?&rdo;老白明知故问，打断了他。

&ldo;呃……呃……是……赵……&rdo;曹伐一时间摸不准老白发难的意图，嘴里更不利索了。

老白又用&ldo;枪&rdo;点点我：&ldo;你小子打人?为什么?&rdo;

&ldo;因为他持枪进现场，而且在人群稠密的地方拔枪。

&rdo;我耸了下肩，&ldo;坊间流传估计还有我借机公报私仇等等。

&rdo;

领导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拿到耳边，喂了两句，表情一看就是碰到了电话推销的：&ldo;我一个月就挣几千块，拿什么买你的海景房啊?&rdo;

他没好气地挂上电话，瞪着曹伐：&ldo;枪?谁批准你可以带枪的?枪库有记录么?&rdo;

曹伐既不敢和老白对视，又不知道该看哪儿，只能耷拉着眼：&ldo;有。

&rdo;

&ldo;那就是咱们某个正副支队长批的了?既然枪库有记录，我也就懒得再问了。

等这案子结了，签字让他领枪的那个，把检查和申调报告一起给我交过来。

&rdo;老白回手扣动扳机点着烟，&ldo;至于你曹伐嘛……&rdo;

白局搂&ldo;枪&rdo;轻描淡写地就毙了个处级干部，一屋子人连大气都不敢出了‐‐包括我在内。

大家很担心他会像施瓦辛格一样，架出转轮火神炮点下一根烟。

&ldo;几百弟兄出个布控你还得带枪，就那么怕死?怕死当你妈什么刑警啊!既然手里有枪，你他妈倒是开枪啊!先把石瞻给我留下!也省得我现在杀你个二罪归一。

什么情况!&rdo;白局用&ldo;枪&rdo;轻轻磕打着桌面，&ldo;曹伐，你是老探员了，在支队混的年头比我这个当领导的都长。

让你脱衣服滚蛋，有些不近人情。

咱们队不是养不起个把警怂，可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所以说，我看，你这个副队长也别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