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妈妈正在给苏三娘煨汤，药膳的香味飘出，砂罐盖子轻抖。

&ldo;汤好了，妈妈给姑姑送去吧。

&rdo;

声音很轻，语气不容拒绝。

苏妈妈一直看着裴凤卿，裴凤卿神色始终是不可更改的模样。

苏妈妈没法子，一边看着呆住的小九一边盛汤，端着盘子慢慢往外走，走到门口时脚步停下，不看裴凤卿直接对着小九道：&ldo;小小姐不怕，还有师傅呢，妈妈一会就回来!&rdo;

说完就快步离去了。

&ldo;哥哥……&rdo;

小九唤了一声习惯性抬脚就要去裴凤卿的身边，裴凤卿下颚轻抬。

&ldo;站在原地，不准动。

&rdo;

声音依旧晴朗，只是神情竟是明晃晃的不悦，甚至连眉心都微锁，隐隐不耐的模样。

小九从未见过裴凤卿这个样子，除了极其少生气的时候，裴凤卿在小九面前从来都是微风和曦，要星星绝不摘月亮。

被他这个样子给吓住了，委屈的站在原地，双手搅成了一团，想哭又不敢哭的模样。

若是平时看到小九这般，裴凤卿哄她都来不及又怎会冷着她?但今日裴凤卿依旧站在门口，清瘦修长的身体背着光，脸上的表情更是添了不少冷硬。

&ldo;带你进宫，你能做什么?&rdo;

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带进宫能做什么?小九眨了眨眼睛，低头仔细想了想，许久之后才犹豫道：&ldo;我能端茶送水，我能……&rdo;神情一懵，好像只会这个了?呆呆的看着裴凤卿，整个小人儿都懵了。

裴凤卿嘴角轻勾，却没有一丝暖意。

&ldo;端茶送水自有太监，穿戴洗漱自有贴身宫女妈妈，宫内每个人都各司其职，而且上位前都要培训几年，再有，跟在我身边的人，无一不是从小培养，你，又能做什么?&rdo;

&ldo;我也可以现在就训练呀!&rdo;

小九忙忙答道。

裴凤卿冷言几乎不近人情。

&ldo;都是从三岁开始培养，你已经五岁了。

&rdo;

&ldo;所以，我不能跟着哥哥去了是吗?&rdo;

小九怔怔地看着裴凤卿，裴凤卿不言，静静的看着她。

小姑娘努力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忍住，白玉般的小脸皱成一团，泪珠珠不停滑落，哽咽道：&ldo;我，我会很听话，我会努力学，哥哥带我一起去好不好?&rdo;

裴凤卿依旧面无表情。

&ldo;哇，我不要，我要跟着哥哥!&rdo;

小姑娘再也忍不住直接嚎啕大哭，冲过去就抱住了裴凤卿的腿。

&ldo;我会很听话，我真的会很听话，哥哥你不要丢下我。

&rdo;

&ldo;呜呜呜……&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