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涛赶快把那杯酒放到嘴边儿喝尽，红着脸解释道：“忘了！

我真不是故意的！

好，我先自罚一杯，再和你碰。”

说完，又为自己倒了一杯，仰脖喝掉，再加上，才和小麦举着的酒杯碰了，两人同时一饮而尽。

晚上八点半，江海涛搀着走路摇摇晃晃的小麦走出江北川菜馆的楼门。

小麦一边儿走，一边儿嘟嘟囔囔地说着醉话，几次挣脱江海涛的手臂，东倒西歪地要回酒店再喝一杯，都被江海涛拽住了。

江海涛把小麦拽到路边儿，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两人一块儿坐进后排的座位。

“你要带我去哪儿？”

小麦蓬乱的头发遮住了仰起来的半张脸，眼睛眯合成一条缝，定定地看着江海涛。

“回家呀！

你喝了这么多酒，不回家，还能上哪儿去。”

江海涛望着醉眼迷离的小麦，脸上挂着一丝幸福的微笑。

“对，回家。”

小麦说完，头一歪，靠在江海涛的肩膀上，闭起了眼睛，鼻息渐渐重起来。

江海涛低头嗅着小麦发丝上散发的芳香，那味道，他似乎在哪儿闻到过，很像他曾经喜爱的某种花香，又像他曾经喜爱的某个女人的体香。

那味道，让他感觉浑身的血液象春天刚刚消融了的小溪，流淌的格外欢畅。

他那只从后面一直揽了小麦腰身的臂膀，好几次蠢蠢欲动，想一把将小麦拥进怀抱，与他血脉交融，合而为一。

“醒醒，到家了！”

三十分钟后，江海涛把沉睡中的小麦推醒，搀下出租车。

“家在哪儿呢？”

小麦睁了睁朦胧的眼睛，四处扫了一眼，语气含糊，神情恍惚而又迷茫。

仿佛一个正沉溺在童话王国里的小女孩儿，被突然唤醒了的样子。

“就在前面不远，马上就到。”

江海涛搀着像只不安分的皮球那样，不时从他身上弹出去的小麦，慢慢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