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终于正经了一次，只是犹豫了一会儿，便道：&ldo;我去问我爹。

&rdo;说完，转身就走。

&ldo;哎！

&rdo;范成济想要去拦他，结果伸手拦到一半，又觉得这好像是别人的家事，自己插一脚这算是什么，最后还是收回了手，当然，他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其实是害怕左相公子一个发怒就要砍自己人头的！

他讪讪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又去看何晓晚，谁料这丫头也是怔怔地模样，过了一会儿，也径自握了拳道：&ldo;我要去找左相！

&rdo;言罢，也是拧了头往外面走。

……

马车在街上疾驰，万怀珊不住地掉着眼泪，湿了帕子衣袖，就拿手去揩，然而还是擦不净，最后索性不管了，任由自己一张脸上泪水涟涟，晕了妆容也无所谓。

最后回了府，她疾步向自己的房间而去，走到一半却忽闻有奴仆低声道：&ldo;老爷今儿回来得格外早呢，说是要与夫人一道用膳，你还不快去厨房通知？&rdo;

父亲回来了？

万怀珊愣了一下，随即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怒火来，几乎将她的理智焚尽，她想大声地质问父亲，质问他良心怎么能安？平时与母亲看起来琴瑟相和，连妾氏的房都不多去的父亲，怎会在弟弟未满周岁时，就与另一个女子有了苟且？还有了一个女儿？

是她平时所见的那一个慈父的模样全部是假象吗？

她要去问个明白。

此刻的万怀珊顾不上李衮淡对她的质疑，顾不上去伤心或是痛哭流涕，她只想去问问自己的父亲，他到底是怎样想的。

然而现在自己的这副尊容显然是不可能就这样去见父亲的，所以万怀珊定了定心神，终于冷静下来，快步往自己的闺房而去。

待绞了帕子净了面，她又匆匆换了一套衣服，略微敷了敷红肿的眼睛，连妆容都来不及画，就这样素面朝天地出了门，屏退了所有的丫鬟仆从，直往万乔的书房过去，这个时间，父亲必然是在书房处理公务的。

行至书房门口，她顿住脚步，随后，敲了敲门。

等到里面传来男子的一句&ldo;进来&rdo;，她方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ldo;父亲。

&rdo;万怀珊尽力压沉了嗓音道。

&ldo;嗯？&rdo;万乔头也不抬，继续处理着自己的公文。

万怀珊却乍然住了口，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甚至突然开始怀疑，自己到底该不该说。

最后终是万乔有些不耐烦了，率先抬头，尽量温和地发问：&ldo;有什么事？&rdo;

&ldo;我……&rdo;万怀珊有些迟疑，最后还是抬头，一双眼睛直视着自己的父亲，&ldo;爹，您知道，何晓晚这个人吗？&rdo;

&ldo;何晓晚？&rdo;万乔侧了一下头，似乎是在回忆，&ldo;不认识。

&rdo;

&ldo;我提过的，是衮淡哥哥的朋友，您不记得了吗？&rdo;

&ldo;是吗？&rdo;万乔应了一声，似乎不甚有兴趣，又垂下头来，看着自己桌上的公文，时不时动笔批注几句，却再也没看万怀珊，好像不觉得这有什么重要的。

万怀珊咬了咬唇，终于鼓足了勇气，开口道：&ldo;她的母亲，叫何美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