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艾安静地听着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的，其实也没有悲伤，更多的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惊讶和怀疑，电视剧里的狗血剧情发生在自己身上的那一天，原来是这种感受。

&ldo;大人的事情，你不要管，你还有两年就要高考了，你要掌握的是自己的人生，明白吗?&rdo;她听出来她妈的声音有点颤抖：&ldo;在你高考之前，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rdo;

程艾突然觉得有点可笑，她头一次知道，高考还有挽救婚姻这项新功能。

第35章chapter35

&ldo;会哭的孩子有糖吃&rdo;似乎是成人和儿童世界共通的道理，在程艾沉默了十几年的生命里貌似从来没有等来一个机会，一个可以发表决定性意见的时机。

&ldo;不要挑食，什么都吃对身体好。

&rdo;

&ldo;好。

&rdo;

&ldo;那个学校不好，爸妈还能害你吗?对不对?&rdo;

&ldo;好。

&rdo;

&ldo;小孩子不要穿那些衣服，就这样清清爽爽不是挺好的吗?&rdo;

&ldo;好。

&rdo;

……

程艾的世界里似乎从来都是&ldo;好&rdo;&ldo;都可以&rdo;&ldo;随便&rdo;，久而久之，她开始习惯这种顺从，提出要求似乎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即使是对家人，对朋友，对老师。

可是现在她不想等到自己的父母来通知她他们要离婚这件事情，程艾第一次觉得她应该提出一点要求，可是她难以启齿。

&ldo;我跟妈妈其实还是想问问你的意见。

&rdo;他爸爸是一个长相体面的中年男人，没有油腻的啤酒肚，长相精干，虽然不算是风度翩翩。

其实程艾对于他的影响一直是彬彬有礼的，从小到大他是程艾主要的知识来源，他似乎一直都是一个温和的父亲形象，但是总显得有些清淡，程艾觉得自己的个性像他，就连模样也像，高高的鼻梁像他，双眼皮像他，乌黑的头发像他。

他总是会在妈妈喋喋不休讲大道理的时候温柔从报纸上抬起眼来：&ldo;别说了，小艾是大孩子了，她自己知道的。

&rdo;

那样温柔的眼神原来也会骗人的，程艾才知道。

&ldo;为什么?&rdo;程艾没有多激烈的感情，他们一家人都这样，似乎不会在任何人面前失态：&ldo;我是说，那个女的。

&rdo;

中年男人常年温顺的脸上终于多了一点难堪：&ldo;等你长大了你就懂了，我和你妈妈都不爱对方了，明白吗?但是我们都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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