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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做噩梦了……&rdo;她说。
景砚心中一痛,顿觉无助。
&ldo;阿睿……&rdo;她抚过脸颊上不知何时滚落的泪珠,&ldo;过来……&rdo;
云睿见她对自己虚虚张开双臂,知道是要让自己过去,登时有点儿害羞,不过最终还是挨不住靠近这美好女子的渴望,手脚并用向前爬了几下,扑到了景砚怀里。
景砚搂紧她,心中踏实了两分。
忆及梦中所见,仍是心恸不已。
&ldo;阿睿,你要乖……要做个好皇帝……别辜负了你皇兄的期望……&rdo;景砚哽咽着。
云睿想回答&ldo;嗯&rdo;,然而又好奇&ldo;皇兄&rdo;何时&ldo;期望&rdo;自己了?她明明连那位&ldo;皇兄&rdo;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的。
可她又不忍心拂了景砚的心意,最终轻声应了。
&ldo;主子……&rdo;明黄色帘帐外,低声的呼唤响起。
景砚醒过神来,缓缓松开怀抱,深吸一口气:&ldo;侍墨,何事?&rdo;
跪在帘外的大宫女听到回应,才松了口气,可声音却平静如初:&ldo;主子,巳时三刻了。
&rdo;
景砚一滞,暗自埋怨自己贪睡,误了给太后问安的时辰。
往日里,无论春夏秋冬,每日辰时正,景砚都要到寿康宫给太后问安。
前日噩耗传来,太后闻讯昏厥。
太医院一众供奉手忙脚乱地医治,太后才悠悠醒转,却终日以泪洗面,不思茶饭。
景砚此时本该在寿康宫里侍疾,可天子暴毙,这万里江山随时有崩乱之虞,她哪里能够全副心思地侍奉呢?
眼风扫过云睿的小脸,景砚心中微动:若是今日带阿睿去给太后问安,她老人家的病大概能好得快些吧?
第11章初心
着侍女服侍着更衣、梳洗,收拾停当,景砚顾不得进朝食,挽着一身簇新紫袍的云睿匆匆登辇,急急奔寿康宫而来。
寿康宫偏殿内,几名服色不一的太医院供奉正低声交谈着,旁边几名小内侍垂手安静立着。
众人遥遥望见皇后仪仗,皆都大松一口气,纷纷行礼问安。
景砚携着云睿的手下辇,扫了一眼跪伏一地的众人,淡淡道:&ldo;众卿辛苦了,都起身吧。
&rdo;
众人闻言起身,忍不住惴惴地偷眼观瞧景砚,尤其是看到瞪着大眼好奇打量左右的小小女童,在太医院侍奉多年的都不由得心内一凛。
景砚并不理会那些诧异的目光,划过其中一人:&ldo;吴爱卿,太后她老人家凤体如何了?&rdo;
吴克疾是太医院首,这等时候自知逃不过被问,他越众而出,冲景砚拱了拱手:&ldo;回禀娘娘,太后她老人家仍是不思饮食。
&rdo;
景砚杏眼一凝,心道我问的是病情,思不思饮食问侍奉的姑姑便知道了,哪里轮到你来说?
她心知肚明天子新丧,人心浮动,大周将往何处去,未来天子为何人……种种,天下人包括众臣工都看着呢。
如今,没了哲的强势护庇,后宫中只剩下两个女人苦苦支撑,这些臣子们隔岸观火,或是推卸责任,也是有的。
想罢,景砚面色一沉:&ldo;吴爱卿,可记得太医院职责为何?&rdo;
吴克疾一抖,情知自己之前小觑了这少年皇后,忙恭敬道:&ldo;太医院乃……&rdo;
不等他说完,景砚一挥手,抢白道:&ldo;你记得就好!&rdo;
随即,她转身面向恭立在一旁的李箓:&ldo;李爱卿给太后请过脉了?&rdo;
李箓是太医院副首,他一向自恃才学,只因阅历低、年轻轻,便居于吴克疾之下。
之前见皇后斥责吴克疾,他心内大喜,早就忍不住要跃跃欲试了。
这会儿乍听问到自己头上,岂有不尽力表现的道理?
他急忙双膝触地,毕恭毕敬回道:&ldo;回娘娘话,微臣自打知晓太后她老人家罹疾,唯恐耽误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