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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他初步看到师师的兴趣爱好,确是不同凡响。
到了晚餐的时候,他又被李姥逊进一间布置得更加华丽的后厅。
那里已经备下一席丰盛的酒菜,仍由李姥打横陪坐,喝了几盅酒。
李姥吹暖嘘寒,说长道短,显得异常热络。
他在这里受到了一个送了重礼的富商的待遇,丝毫没有可以抱怨的。
可是他是为师师而来,来了一个多时辰,已经换了三处坐地,仍未见师师的影子。
让他这么久候,未免离题太远了。
最后,他才被送进师师楼上接待客人的一个小小的阁子里。
令人吃惊的是,在那里也仍然是阗无人影,连贴身的侍女也没见一个。
但是阁子里的淡雅清远的布置陈设(后厅里那种华丽的气氛在这里已经一扫而尽),使他感觉到处处都有师师的存在,使他想到这个阁子和它的主人,才真正当得一个&ldo;韵&rdo;字而无愧。
他还没有看到李师师本人,可是一个根据见闻和想象组台起来的李师师的婷婷倩影,已经在他心意中浮现出来。
他不知道又等候了多久,才听见接连着内室的门里有一阵窸窸窣窣的衣服声,然后在荧然灯光的照耀下,看见李姥拥着含睇不语的师师姗姗而来。
她在服饰打扮方面不符合他事前的猜想,她似乎完全没有妆扮过,脂粉不施,黛眉不画,松松地挽一个家常的慵懒髻,穿一件平平常常的玄色衫子,却有着水芙蓉的体态,而在神情、姿态方面又宛然是他所理想的,甚至于比他能够想象得到的更美、更&ldo;韵致&rdo;。
她默默地坐在李姥身旁的一只素墩上,既设有特别招呼他,也没有对李姥有意要把他们撮合起来的说话接茬儿,看来她根本不想理睬他。
原来在李姥身上起着重大作用的贽赆,在师师身上也起了同样重大的反作用。
她听说来客是个送了重礼的富商,便不肯接待他。
李姥费了多少口舌,才勉强说服得她出来见一见面,但她在心里决定了只能以对待富商的规格去对待他,她倒不是看不起&ldo;商&rdo;,而是傲视&ldo;富&rdo;。
李姥把她拶得越紧,就越发引起她的反感。
素来知道她脾气的李姥,也生怕一下崩了,不敢把她逼得过紧。
李姥只在暗中递眼色,要他主动跟她搭讪说话,讨她的好。
&ldo;敢问娘子今年几岁了?&rdo;
他拙劣地动问着,却不知道在这个环境中这是一句既没有必要,也不可能得到真正答复的蠢话。
师师当然不会答理他。
他又重复问了一遍,师师索性坐到对面的湘妃榻上躲避他,使他十分狼狈。
李姥得问,附着他的耳朵,轻声道:
&ldo;师师是生就的小性儿,对陌生人不太肯搭腔,客官担待她些才好。
&rdo;说着掀起门帘,一笑出去了。
阁子里只剩下他们二人时,师师仍然没有理睬他,却摘下挂在壁间的一张瑶琴,挽起衣袖,轻拢慢捻地弹起来。
她鼓琴,是为了要履行一个歌妓对于送了缠头的来客应尽的义务。
这与其说是为了敷衍来客,还不如说是为了敷衍李姥,她要不为他做点什么,在养母那里交不了账。
她鼓琴,也为了要借鼓琴的机会阻止他说那些蠢话。
到现在为止,她正没有正眼儿瞧过他一眼,但从刚才那句问话中推想出他的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