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下眸子，低声喃喃，&ldo;不是了吗……&rdo;

同样的脸，却做出截然相反的表情，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别扭。

可离之不会。

那人陪了自己多年，帮了自己多次，他早已将那人当成了一个独特的个体存在。

此时对方脸上所呈现出来的表情，让他感到有些凄然。

&ldo;我，不，是你，杀了那个采花贼。

&rdo;

那人抬眸，微勾嘴角，有些恶意的看着他，缓缓道：&ldo;一剑插|进脖子，鲜血溅了你满脸……&rdo;

看着离之微微抽搐的眼角，那人嘴角的笑容咧的更大了：&ldo;你手上用力，将影剑向左划去，直接将采花贼的脖子豁开了一个口子，她的头失去了支……&rdo;

&ldo;停下!&rdo;

离之闭着眼大口呼吸，那人却眼带戏谑的望着他，明知故问地道：&ldo;不是你叫我说的吗?&rdo;

离之的脸色十分难看，却并没有因他的挑衅而生气，他皱眉道：&ldo;若只是如此，你不会故意冲破封印，打乱我的记忆。

&rdo;

那人抱臂，&ldo;你师父不是承认是她做的，找我做什么?&rdo;

&ldo;我知道不是她，她不会这么做。

&rdo;离之道。

对方一挑眉：&ldo;你难道不知道也不是我吗，我也不会这么做。

&rdo;

离之假笑了一下，毫不犹豫：&ldo;你会。

&rdo;

他：&ldo;……&rdo;

感情破灭了，没得讲。

离之在原地踱步，&ldo;我知道定然不是师父，而当时那种场景下，只有你有理由并且有能力冲破封印，让我的记忆陷入混乱，从而再次忘却有关采花贼的事情。

&rdo;

他抬起头看向对方：&ldo;因此我想来问问你，可你五年内再也没有出现过。

不过从你今日的表情来看，我猜对了，那么现在，告诉我，理由是什么。

&rdo;

那人抱臂无言地看着他，面色冷淡，眼中却闪过了许多情绪，似感慨，似欣慰，似狠厉，似厌弃，融合交错到一起，形成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

下一瞬，他突然转了身，黑袍宽大的长袖在空中一甩，一股强劲的法力便推了过来，离之竟毫无反抗之力，只能被逼着后退。

离之踉跄几步，却忍不住大喊：&ldo;你还要瞒到什么时候!&rdo;

那人好似没听到，脚步没有一丝停顿，就那样踱进黑暗中，离之望着他的身影，莫名觉得有些寂寥。

在完全消失的前一刻，他送了最后一句话给离之。

&ldo;等你不再需要我，我将会将这些东西，全部还给你。

&rdo;

余音回荡在黑暗中，围绕在离之周围，又一点一点进入他的脑海，百转千回后慢慢形成了一声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