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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昭王非常担心把柱子撞坏‐‐对不起,把美玉撞坏。
他很有文物保护意识,立刻谢罪固请,招来有司,从地图上胡乱划拉几处城邑,说给赵国的。
蔺相如感觉他还是没有诚意交换,于是告辞下殿,说五天后搞个交玉仪式再给。
秦昭王吃了五天素,洗了干净的澡,五天后大张迎宾之礼,在正式宫殿接见蔺相如。
蔺相如说:&ldo;秦国自秦穆公以来,二十多个国君,从来说话多不算数。
下臣实在是怕受您欺骗,而有辱于赵国的使命。
所以,我已经命人怀揣美玉,偷渡回国了。
只要您先把十五城邑割来给我,秦强而赵弱,我们赵国岂敢不把玉按约定乖乖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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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国群臣一片哗然,好哇,白让我们国君洗了好几次澡,白让我们穿着大礼服站了半天。
大家就拉蔺相如:&ldo;相如先生,请跟我们到监狱去一趟。
&rdo;
秦昭王叹了口气:&ldo;算了。
今天如果杀了蔺相如,这交易也做不成,反倒和赵国闹翻脸了,为了个烟灰缸犯不上。
&rdo;于是,照样以宾客礼接见蔺相如,厚遇之而去。
秦昭王想了想,拿十五个城池换一个饥不可食的烟灰缸,终归不划算,也不提交易的事了。
蔺相如两次面折秦昭王,赵惠文王因其功大,封蔺相如为上卿。
上卿是爵位(不是官衔),级别高出了赵之良将‐‐廉颇。
每次朝会,蔺相如都比廉颇更靠近主席台就坐,廉颇于是羞恼起来。
廉颇搞了个新闻发布会,宣言说:&ldo;我为赵将,有攻城野战的大功,而蔺相如徒以口舌为劳,靠更年期发作折辱秦王,受封为上卿,位居我上。
况且蔺相如一直是贱人(出身低,靠着给赵惠文王的大内宦官总管缪贤当门客而荐举起来的),我则为赵国披坚执锐,横戈跃马,出入于矢石剑戟之中,却屈居其下。
我羞,不忍为之下。
&rdo;廉颇对记者说:下次我看见了蔺相如这小子,我必pisshioff(尿他)‐‐我必辱之!
廉颇的牢骚确实有道理,赵国一贯赏罚不明。
不过,说到廉颇的战功,也不算多么&ldo;赫赫&rdo;,多针对疲顿的齐国兴兵,不曾战败过秦人。
这时候的廉颇岁数并不大,并不像戏台&ldo;将相和&rdo;里面那样是大白胡子的老头,开口就是&ldo;老夫我怒满胸膛&rdo;。
戏台上的大白胡子老夫,是受了&ldo;廉颇老矣、尚能饭否&rdo;这句话的误导,其实&ldo;廉颇老矣、尚能饭否&rdo;那是近四十年后的事情。
此时的廉颇才三十岁出头。
廉颇在评书中的样子是&ldo;面似镔铁,黑中透亮,两道宽眉,斜插入鬓,一双虎目,炯炯有神,一部银髯苫满前胸&rdo;。
这个描述大约不错,比较传神,只是&ldo;银髯&rdo;说得不当。
不管怎么样,三十几岁的廉颇,开完新闻发布会,就开车上街,见到蔺相如的车过来,就去&ldo;别&rdo;他(燕赵之人,都是慷慨好打架的)。
蔺相如则赶紧急刹车,引车避匿。
蔺相如常称病不朝,不与之争。
蔺相如的门客以之为怯:受了这样的羞辱,庸常人尚且羞之,况于将相乎。
我们请求离职,不当你的小弟了。
蔺相如平心静气地做他们的思想工作:&ldo;以秦王的虎狼之威,我尚且当廷叱之,辱其群臣,耸起羽毛与其搏斗。
廉颇之威勇,怎能比及秦王及其群臣,我又何惧于区区一廉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