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rdo;叶知疏沉默了一会儿，厚着脸皮问，&ldo;我若点头称是呢?&rdo;

孙笑收回了手。

叶知疏顿时后悔起来，他恨不得抓住孙笑的手重新放回自己头上‐‐虽然陆渊年年岁岁时时刻刻都和孙笑黏在一起，但从叶知疏的角度看来，始终像是蒙了一层纱似的，不真切，不真实。

可下一刻，孙笑的手指落在他脸颊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ldo;不想睡是不是?那就陪我出去走走。

&rdo;

叶知疏低眉顺眼地站起来，相较孙笑高出一个头的他比家养的金毛看起来还要乖，&ldo;师尊想去什么地方散心?&rdo;

&ldo;回天剑宗看看吧。

&rdo;

叶知疏手指轻轻一颤。

注意到徒弟的沉默，孙笑回过头向他伸出手，语气平和，&ldo;只是去看看，不做什么，也还会再回来的，不要怕。

&rdo;

&ldo;……&rdo;叶知疏毫不犹豫地把手交到孙笑掌心，&ldo;嗯，我相信师尊。

&rdo;

孙笑握住少年的手，恍惚又想起了叶知疏八岁那年的场景，不禁轻声叹了口气，&ldo;知疏，你又想信我，又不敢信我，可事到如今也差不多该放下了吧?&rdo;

&ldo;放下……什么?&rdo;

&ldo;陆渊就是你，你就是陆渊。

&rdo;孙笑声音温柔，语气却异常坚定，&ldo;你已经完完全全得到了我和我的承诺，没什么需要再担心的了。

为什么还要觉得不安?&rdo;

&ldo;……&rdo;叶知疏嗫嚅一会儿，垂着脸小声说，&ldo;师尊喜欢的、爱的是身为本体的陆渊，而不是我。

所以您会为了他而停下脚步，却不会为了我做出同样的事情。

&rdo;

孙笑无奈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ldo;先去一趟原先的世界吧。

这次就用真身穿越世界之壁好不好?没人会认得我们是谁。

&rdo;

叶知疏点点头，又摇摇头，他反手用力地回握住孙笑的手指，问道，&ldo;我可不可以变回叶知疏的样子?&rdo;

&ldo;可以。

&rdo;孙笑异常温和，&ldo;按照你觉得舒服的方式去做就好。

&rdo;

一个眨眼的时间，眼前的&ldo;陆渊&rdo;就变回了广袖长发的叶知疏。

他做完这一切，有些忐忑地抬眼看向孙笑，&ldo;师尊……?&rdo;

&ldo;我说了，你们在我眼中是一个人。

&rdo;孙笑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一扬眉毛笑出了声，&ldo;你以为我对你和颜悦色是因为你刚才顶着陆渊的脸?&rdo;

叶知疏像是稍微放下了心来似的，跟着孙笑的表情翘起了嘴角，眼睛里划过摇曳的微光，&ldo;那我们走吧。

&rdo;

孙笑嗯了一声，心意一动，很快找到了她曾经降临过两次的世界，轻易地就破开了世界之壁，带着叶知疏一起重新踏了回去，嗅到空气中活跃的灵气之时，不由得怀念地深吸了口气，半开玩笑地转头对叶知疏说，&ldo;第二次来这里的时候，我可真是心虚得不行。

&rdo;

&ldo;真的?当时的师尊对我……觉得有些愧疚?&rdo;叶知疏亦步亦趋地跟着孙笑的步伐往前走，根本没在意孙笑要把他领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