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完，那些于他而言近在咫尺，于现实却已历经千年的&ldo;过往&rdo;，又一股脑的冲回了心头。

那过于沉重的回忆压的叶昱有些烦躁，原本尚还明朗的情绪，也刹那跌回了谷底。

有些憋闷。

只是也不等他再跌下去，眼前就伸来了一只脏兮兮的小手。

思绪随着五指摆动收拢回来，叶昱垂眸看向那手的主人。

秦鹤那双大眼睛里满是初见时的光泽，而对上叶昱之后，又多了些参不透却更耀眼的其他。

叶昱看的有些发愣。

秦鹤说：&ldo;前辈，其实如果不是你，我现在定然是已经死了。

可是你救了我，我也想活下去了，但是除了复仇之外，我也实在是找不出别的什么生存的意义了。

&rdo;

叶昱点头。

这他都懂。

&ldo;不过刚刚前辈那么说，我突然又有些想活的理由了。

&rdo;秦鹤攥攥拳头，鼓足勇气：&ldo;如果前辈您不介意，以后我陪着您，咱们一起寻找活下去的乐趣，您说行吗?&rdo;

话音落下，林间清风似乎也很满意，吹着树梢给了他一片&ldo;哗啦啦&rdo;的掌声。

秦鹤表情尤为坚定。

叶昱沉默片刻，却突然哈哈笑了起来，拍了拍小孩儿脑袋，他说：&ldo;可以是可以，不过你陪着我这个睡了千年的老不死，你也不怕无趣啊?&rdo;

&ldo;怎会无趣?&rdo;

秦鹤立刻反驳，随即停了一秒，又压低了声音，蚊子哼哼般悄悄道：&ldo;况且，您这么好看，可一点儿也不老。

&rdo;

而且就算老了，死了。

我也愿意生生世世守护着你，不想你再露出刚刚的表情，说出&ldo;生死随意&rdo;的话了……

这两句完全不合常理不适年纪的声音在心底响起，将仍沉在自己思绪中的秦鹤立刻惊了一身冷汗。

他可以确定，这两句话不是他想表达。

但反驳的话语冲入脑海，就忍不住再次在惊恐中沉默起来。

这话虽不是他想表达，但却又仿佛有魔力般，牵着他的思绪，往那跟前游转。

就仿佛那很久很久，久到似乎出生之前就印在他脑中的几句他几乎忘去，也从未读懂的话语‐‐

&ldo;我想用暴力疯狂掠夺他的一切，也想像个商人一般，悄然算计好他的人生。

想用温柔来让他跌入我的布下的沼泽，又控制不住去嫉妒那些能让他露出笑颜的蝼蚁……&rdo;

&ldo;明明我一直在看着他，他却永远不能只看我一人。

我以为我给的了他一切，却让他活的越来越像个死人。

&rdo;

&ldo;他终于死了，但是他会归来。

&rdo;

&ldo;这次我不想再求其他，只想伴着他，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