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呼啸而过，枯寂的黑山岭多了几分肃寒，远处长长的队伍，又有几个难民倒在了路边。

他们都是从周围国家偷渡到古鲸国的难民，大国打架小国遭殃，无论是作为缓冲地，还是屯兵点，他们都别无选择。

“爸爸，我们要去哪啊”

一个小女孩儿小声问道，围巾包裹着她的整个脑袋，几乎只露了一双眼睛在外面，就算是这样，依旧冻得瑟瑟发抖。

“海儿乖，等到了大伯家，让大伯给你下饺子吃。”

中年男子低下身子为女儿，整理了一下围巾。

“嗯!”

似乎是想到了香喷喷的饺子，小女孩儿也更有活力，重重的点头答应。

“哈哈，海儿最棒了”

中年男子笑道，眼神却止不住的疲惫与担忧，前方一眼望不到人烟，他们不知道还能坚持几时。

突然，“轰轰”

一辆辆越野大卡从他们疾驰而过，掀起的泥水，瞬间打湿了他们本就不御寒的衣服。

中年男子一把将孩子护在身下，低着头。

“哦呜哦呜呜哦哦哦”

一辆辆大卡上，一群人拿着老旧的枪械，戏谑的看着长长的难民队伍。

虽然手里的枪械十分老旧，可以说是上个世纪的产物了，就是这些时代的残次品，也能让数以万计的难民，没有反抗。

“爸爸，他们为什么不礼让行人”

小女孩躲在怀里，她已经能看到自己爸爸浸湿的后背了。

“海儿乖”

中年男子无奈的摸了摸小女孩的头，若是以前他肯定会说他们不礼貌，不要学他们，但是现在这个问题显得格外苍白。

在秩序的崩坏下，道德显得格外牵强，上个时代的道德智者，或许就是这个时代的可笑者。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生存方式，他只是还没做好让自己的孩子迎接改变的准备。

“爸爸，你冷吗”

小女孩似乎看出了父亲的无奈，连忙转移话题，刚想取下围巾，帮父亲垫上。

“老大!这有个小孩，看起来细皮嫩肉的。”

一道惊喜的声音传来。

中年男子脸色大变，一把抱起小女孩低声道:“海儿快咳嗽”

“咳咳咳咳咳咳咳”

小女孩熟练的装起咳嗽来，看样子两人配合也不是一次两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