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宝岩正好换过拖鞋直起身，貌似不经意地睇了白缙一眼，说：&ldo;妈，关姨，我过会儿要出门一趟，跟同学约好了。

&rdo;

何菲娣柔柔一笑，顺势道：&ldo;看，小岩还不是一样。

&rdo;

几人热热闹闹地在客厅坐下。

白缙想着郁宝岩那个古怪的眼神，硬是忍了十分钟，才找借口把他带到自己的房间，径直问：&ldo;来我们家过年，伯母真的问过宁宁吗？还有，你刚才为什么那样看我？&rdo;

&ldo;我不知道我妈问过没有。

&rdo;郁宝岩摇摇头，面带踌躇，&ldo;我妈和我姐之间……我留心观察了一下，哦，更重要的是我问了心昭，大概有了猜测。

&rdo;

白缙看着他。

郁宝岩含混道：&ldo;我妈确实有讨厌我姐的理由，只是我太粗心大意，没有发现。

&rdo;

白缙暗想，这并不难猜。

从客观事实上说，郁宝岩是何菲娣顶着小三的名头生下的。

尽管多年过去，已经很少有人去想这一点。

&ldo;虽然我不该这样揣测自己的母亲，但……如果抛开亲缘这层滤镜，她每次提起我姐说的话，背后的深意都很容易想。

&rdo;郁宝岩无奈地说着，又道：&ldo;具体的，还是让心昭和你说吧。

&rdo;

这就是郁宝岩&ldo;约好了&rdo;的事。

回到客厅，白缙站在中间的位置，看到郁茂经正在洗手间的镜子前洗手。

他走过去。

&ldo;郁伯伯，我想应该跟您说一声，宁宁现在是我的女朋友。

&rdo;

白缙与中年男人并肩而立，从镜子里紧盯着他，不愿意错过对方的任何一丝情绪。

郁茂经只是露出诧色，&ldo;什么时候的事？&rdo;

&ldo;半年了。

&rdo;白缙说。

&ldo;哦，哦。

&rdo;郁茂经很快恢复了平静，笑了一下，关掉水龙头，&ldo;那天你何姨还说起来，有个合适的女孩子要介绍给你认识，我就说嘛，你这小子哪儿需要别人操心！

&rdo;

白缙神情古怪，&ldo;郁伯伯，您……没意见吗？&rdo;

&ldo;什么意见？&rdo;郁茂经想了想，又道：&ldo;哦，对，宁宁那丫头性子有点闷，说好听点呢，挺文静的，还行吧，阿缙你喜欢就成。

&rdo;

一直到跟长辈交代过后出了门，白缙仍在思索，郁茂经的话到底有哪里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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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荡荡的马路上，银灰色suv飞驰而过，迅疾且迫切。

驾驶座上，白缙脑中不断回想着程心昭的话，对照脑中不断翻涌的多处细节，心中堵得厉害。

据程心昭说，女人的心思的确如同海底针，不是男人用心就能全然了解的。

比如，何菲娣的言行伤郁宁宁于无形，而有郁茂经这么个标准的大男子主义在，就是对何菲娣最好的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