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如今只觉得瞒胸的感动无法言语出来，含泪看着齐瑾，颤抖着声音，&ldo;母亲她……太难为母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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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瑾眼眶微红，&ldo;如今看到初见孝顺乖巧，相信姑母也无悔当时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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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能无悔呢？上次母亲旧患发作，那苍白的容颜，在往后的日子，还是会继续折磨着她的。

母亲她应该要后悔的，若不是为了生下她，她便不必如此了。

而她也终于明白为何玉老爷从不与小玉初见亲近的原因，是不想忆起太多的怨恨吧，原来，从一开始，她真的不应该出生的。

&ldo;你也别多想了，都已成过去了。

&rdo;齐瑾柔声安慰着初见，正好此时有两个奴婢款步走了进来，给齐瑾行了一礼后，将几碟点心和一壶壶嘴冒烟的清茶放在桌上，齐瑾让她们退了下去。

&ldo;母亲为了我，受了许多的委屈。

&rdo;初见吸了吸鼻子，压住心底翻涌的情绪。

&ldo;吃点桂花糕，姑母认为值得，那就够了。

&rdo;齐瑾柔声道。

初见用力点头，心里发誓以后一定要对母亲更好。

第11章唱蒹葭（二）

喝着茶，齐瑾又问了一些初见在燕城的事情，初见对燕城其实并没有太多的印象，也谨记着母亲的交代，只是敷衍着说了一些在西洲居的生活起居简单的事情，其他的她便推脱当时母亲不让她到处去，根本不晓得燕城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特别的事情。

两人闲聊了一会，齐瑾突然提起要初见抚琴一曲，&ldo;姑母琴艺超群，初见应该差不到哪里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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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郁闷地想为何总是将她与母亲相比，她再学个十辈子也学不来母亲那样的才华和气质，满腹的抑郁，初见低声嘟嚷，&ldo;母亲会的，我不一定会，每个人的天赋都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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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瑾低声浅笑，眉角轻扬看着初见，&ldo;哦？&rdo;

初见一窘，这话听在齐瑾耳里倒成了不争气的话了吧，早知道当初在静容斋就不说自己琴艺还好了，她根本是半桶水，只是听过母亲弹过几曲，后来母亲要教她，她学了那么几天，就借口手指发疼不学了。

&ldo;我……我弹，不过不保证质量。

&rdo;初见那该死的不服输精神在这个时候又跑了出来，话一说出口，她就恨不得把自己给灭了。

齐瑾轻笑出声，看着初见，下颌扬了扬琴几。

闷声应着，初见硬着头皮坐到琴几后的蒲团上，脑海里用力回想当时母亲跟自己说的几个音律，活动了一下十指，她曾经学过一曲叫《蒹葭》的曲子，母亲教过她，虽然她学的不甚认真，但基本还知道该怎么弹。

初见伏案弹琴，十指生涩，琴声偶尔断续，她神情却很认真。

&ldo;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凄凄，白露未晞。

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从之，道阻且跻。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