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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沈苺下狱那个月正值光绪帝生日,刑部接旨:&ldo;万岁月内例不行刑,著即日立毙杖下,钦此。

&rdo;刑部为此特制了一块大木板。

打了200多下,直打得血肉飞裂,骨头如粉,他都未出一声。

行刑者都以为他死了,不料血肉模糊的他发出声音:&ldo;何以还不死,速用绳绞我。

&rdo;最后只能用绳子将他活活勒死。

据说,这个牢房不久前还关押过原广西提督苏元春与名妓赛金花,一位刑部司员因此戏成一语,作为上联:&ldo;儿女英雄流血党&rdo;。

迄今尚无下联。

一年后,戊戌党人王照获罪下狱,恰巧也关在同一牢房,王照的《方家园杂咏纪事》回忆:&ldo;粉墙有黑紫晕迹,高至四五尺,沈血所&lao;也。

&rdo;

不久沈荩死状之」渗公之于世,连西方人都闻之胆寒。

《泰晤士报》驻华记者莫理循把慈僖叫作&ldo;那个该杀的凶恶老妇人&rdo;。

在沈草送给他的照片背面写下:&ldo;沈克诚,杖毙,1903年7月31日,星期五&rdo;。

也幸亏莫理循保存的这张照片,让我们一百多年后还能清晰地看到沈荩的面容。

沈蓐之死等于给反对者送去了一个炮弹,因&ldo;苏报案&rdo;获罪的章太炎在上海狱中写诗追悼,章士钊编了《沈荩》一书,留日学生刊物《浙江潮》、《江苏》纷纷刊出批评文章,谴责清廷的暴行,给反清革命再增加一个理由。

当年8月4日,天津《大公报》公开发表沈荩绝命词四首,以往较为流行的是最后一首:今年三十有一岁,赢得浮名不值钱。

从此兴亡都不管,灵魂归去乐诸天。

诗中传达的是他面对死亡的坦然与达观,相比之下,另外几首诗透露的信息要更多一些,第一首中&ldo;菜市故人流血地,五忠六士共翱翔&rdo;,坦承他与五年前殉难的&ldo;戊戌六君子&rdo;之间的关系,他是湖南人,和谭嗣同是志趣相投的密友。

《大公报》最初报道沈荩案时。

只是说他&ldo;牵涉戊戌之事&rdo;,后边的持续报道也始终未涉及案情真相。

其实,在他第二、三两首绝命词中,不仅有&ldo;谁把辽东今断送,中朝从此失陪都&rdo;的诗句,而且有&ldo;验疫管关新密约&rdo;这样的句子。

由这两首绝命诗推测,他的死因与《中俄密约》不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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