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哈利回到专案组办公室时已是下午两点。

那天上午他到达教堂后，碰到的人一个个像石头墙一样没有反应，这让他情绪很低落。

而前一天晚上他被人跟踪，但他至今还没发现那个尾巴，这让他的情绪更加低落了。

他坐在会议室桌子旁的椅子上，打开笔记本，翻阅着他在教堂所做的采访记录。

这些采访虽不能说毫无用处，但也基本如此。

那些人回答了他问的每一个问题，但提供的资讯要么极少，要么毫无根据。

札斯廷&iddot;克赖尔比是唯一的收获，但那完全是一种直觉。

当他查阅他的犯罪记录时，竟然一无所获。

这样一来，他的嫌疑犯只剩下鲍比&iddot;乔&iddot;沃尔多了。

当他考虑下一步行动时，有人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他抬起头，发现维琪正专注地看着他。

吉姆&iddot;摩根在她身后，站在门口。

哈利冲他点了一下头，摩根把一根手指举到前额向哈利敬了一个礼。

&ldo;教堂的情况怎么样?&rdo;维琪问。

&ldo;我觉得我知道教堂为什么是用石头做的了。

&rdo;哈利说。

&ldo;有那么糟糕，嗯?&rdo;

&ldo;确实那么糟糕。

除了我的嫌疑犯鲍比&iddot;乔&iddot;沃尔多以外，其他所有的牧师和助理牧师是我遇到的最大一群宣讲福音的宗教狂热分子。

但这毕竟是佛罗里达啊。

你和吉姆进展如何?&rdo;

维琪猛地向专案组办公室远处的一个角落转过头，哈利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看见尼克&iddot;班尼武度坐在办公桌旁。

&ldo;你调查着的嫌疑犯就与你坐在同一个房间里，这有点不可思议。

&rdo;她停下来，迟疑着不愿多说。

&ldo;你们没有发现什么可以证明他无罪的东西?或者至少提出一些疑问?&rdo;

维琪坚定地看着他，&ldo;没有，哈利。

一点也没有。

你仍然相信凶手是一个与那个教堂有关的人吗?&rdo;

哈利点点头，他看到维琪在椅子上移动了一下重心，她后面的摩根则垂下眼睛。

哈利微微一笑，这是他那天第一次露出笑容。

&ldo;嗨，伙计们，这就是命案部的工作。

你要追随每一条线索、每一个直觉。

做好这一切，只需一点点运气，就能最终找到那个你要找的人。

&rdo;

维琪站起来，盯着他，&ldo;这么说，我们不能仅仅靠死人侦探那众所周知的直觉来探知凶手的所思所想了，或者说，不能仅仅靠被害人跟他说话的那种神秘感应了。

&rdo;她回应他一个笑容，但是她的笑容冷酷无情，语气中还充满了机讽，&ldo;我认为队长居然相信了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