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在他盯着那道光影的时候，只一晃神，被他盯着的阴影就不见了，全书斋骤然一惊，下意识地看向秦珩，而后者也不负众望地眼中闪过惊讶和了然，后归于平静。

——全书斋心里点头，看来那不知是什么的东西和秦珩是认识的，更甚者，他能看见而自己看不见。

看来的确是因为这个没跑了。

秦珩可不知道一个来回，全书斋就快把自己的秘密扒出来了，他还处于觉得虽然有些惊险，但还是瞒过去了的状态中，发现大天狗在太阳渐渐变得炽热后就回到了町中，也只是惊讶了一瞬。

这会儿他选择性遗忘了要对全书斋的解释，就在他想胡乱应对下去的时候，全书斋摩擎着那只已经冷透了的茶杯，淡淡地道，“刚才这个屋子，除了我之外还有别的什么人？”

“……！

！

！”

只一句话，石破天惊。

让秦珩连连后退，猛地接收到这句话后，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直觉的否认，“不不不，没没没有人。”

他的身体抵着桌沿，要不是在全书斋的视线中，他恨不得直接来个原地消失。

全书斋心道活该，让你吓我，这会儿瞅着秦珩被自己吓的都要掉色的份上，心里舒坦了许多，他将冷了的茶倒掉，然后点点头，像是对他的话十分赞同似的，云淡风清地道，“不是人，那是什么？”

“……不不不，是是什么。”

情急之下，秦珩差点咬到舌头。

两个手指头背在身后，搅啊搅啊搅，带着快要把指头搅断的力度，全书斋坐着的这个角度看去，那几个手指头缠在一起，指尖红彤彤的，显然是秦珩着急之下没有收敛力道，他看着都疼。

于是也没什么要吓他，逗弄的心了，全书斋正色道，“那就是没有，我看错了。”

“……………………”

听了这话，秦珩有一阵儿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了，又觉得自己被戏弄了。

不是，他这是到底发没发现啊，这样很恶劣好吗？！

让揣着秘密的他提心吊胆，生怕被抓去，再来一句：你这个妖魔鬼怪，让我替天行道之类的。

呜呜呜越想越悲伤。

秦珩在大惊之后，脑子也不怎么清楚，心里想什么，脸上就表现出什么，于是全书斋就看秦珩越来越委屈，嘴撇着，眼睛在顷刻间就红了一圈。

这回换全书斋大惊失色了。

他也不看什么杯子了，搁下就去哄秦珩，理智回流了一部分，知道是自己逗弄过分了，拍拍这人的背，拿出随身携带的手帕在他眼圈处轻抹了一圈，没见到泪痕松了口气，赶紧道，“我错了，我逗你玩的。”

“你想说就说，不想说也没什么关系，我等到你愿意跟我说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