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程禹神色一黯，过了会儿才问：&ldo;你觉得，什么才是我真正想做的？&rdo;

涂苒没做声。

他忽然有些儿不耐烦：&ldo;说啊？怎么想就怎么说，别说一半留一半。

&rdo;

涂苒想了想：&ldo;当初就不要结婚。

&rdo;

陆程禹道：&ldo;这不结都结了，说这些没用。

&rdo;

涂苒气不过，大声说：&ldo;我又没拿刀搁你脖子上强迫你，不就是为了个孩子么？再说那孩子到最后也没了……&rdo;她说到这儿，嘴唇有些儿哆嗦，&ldo;后来我怀着小石头，那天晚上看见你那副德性，我当时就怕你头脑一热，让我去把孩子给打了。

后来我又想，你以前对我家老太太都那么孝顺，应该不会这样心狠，你这样的人，至少得顾及一下面子工程……&rdo;她沉默，不说了，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陆程禹语气不甚好：&ldo;继续。

&rdo;

隔了半天，涂苒才道：&ldo;我这会儿得想想你做得好的地方，要不然我还会说出些什么更不中听的话。

&rdo;

陆程禹问：&ldo;那你想到什么没？&rdo;他又道，&ldo;你尽管说。

&rdo;

涂苒想了好一会儿，才慢慢道：&ldo;上次你带我去连理胡，是因为你要去开会，同时，你还需要解决生理问题。

你对我们家老太太好，因为老人家对你也很好。

我怀孕，你给我买笔记本电脑，因为这样辐she少，对孩子好。

半夜我饿了，你给我做包子，因为我肚子里的孩子想吃。

每次我们冷战，都是你来找我，因为你为了孩子不想离婚，你这人就像上了发条一样，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是一清二楚……&rdo;

&ldo;行了，&rdo;陆程禹抬了抬手，他吁出一口气，来回踱了几步，末了才皱着眉，望向她扯开嘴角笑了笑：&ldo;原来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个形象？&rdo;他又道，&ldo;我现在觉得我他妈真是有病，才会去做那些事儿。

&rdo;

涂苒说：&ldo;你就是有病，你要是不和我在一起，你现在能过得更好。

&rdo;

陆程禹打断她，一字一句道：&ldo;我告诉你涂苒，别把我想得这么不堪，就算我这人处理事情一塌糊涂就算我又冷血又虚伪，但是这个问题，由头置尾我就根本没想过！

&rdo;他接着道，&ldo;信不信由你，反正我现在说什么你也不信。

&rdo;

涂苒看着他，他的面色着实难看，而她心里有像是愈见愈远股气息全然不受控制，一路起起伏伏，一时间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下一步又该怎么做或者该说些什么，她忽然拎不清了，只觉得脑子里乱糟糟的。

陆程禹看着她笑笑：&ldo;你是不是又想着跟我说离婚了？&rdo;

涂苒咬着嘴唇不做声。

陆程禹继续问：&ldo;你是不是又会说，为了孩子将就一段婚姻没意思？&rdo;他稍作停留，&ldo;你知不知道自己有时候说话很伤人？&rdo;

涂苒立刻道：&ldo;你说话才伤人，你现在这种语气这种表情，你应该去照照镜子，你不知道自己这副德性又多伤人！

&rdo;

陆程禹看着她，顿了顿，才又道：&ldo;好，那我跟你慢慢说……咱两在一起总共也就两年三个月，除去我不在的一年，剩下的时间里，我们自己忙自己的，常常几天见不上面，其中你怀孕九个多月，小石头出生四个月，一共一年一个月，所以无论我做了什么，你完全可以说，我这么做的目的都是为了孩子，&rdo;他忽而叹息，&ldo;我只后悔早生了这个孩子，也许我们之间应该再多适应一段时间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