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白河不远的林荫道附近，姜子言和宋彦盈，与苏白坐在一颗被小地震给震倒的树木上。

这边的林荫道当初修建的目的是给游客们散步的，路面上铺了层色泽复古的青石板，现在却是一幅惨不忍睹的场面，那些石板要么断裂散开，要么直接就给震碎了，叶子和木枝杂七杂八掉在上面，路上一片狼藉。

苏白刚刚和两人说了，先坐在这儿等着，她隶属的那个神神秘秘的调查科，马上就会有更专业的人员过来接应。

在普通人全部撤离了这儿后，从昆仑山脉到白河这一条线的地区，已经是一个隔离禁区。

苏白的越野车没油了，现在冒冒失失走动，容易碰到刚刚那些信徒一样的麻烦，或者更加麻烦的东西。

关于更多的秘密，苏白也没多解释。

宋彦盈已经决定好了要加入诺亚学院，她需要知道的事情要不了多久就会一一明白，而姜子言嘛，还纠结得七上八下，完全没决定好。

姜子言问了个问题：“苏姐，刚刚你用打火机啪的一按，就能打出那么多奇形怪状的火焰来，把那些黑衣人都给直接吓跑了，那打火机是什么宝贝啊？”

苏白把那个Zippo的打火机丢到姜子言手上，笑着说：“你试试。”

姜子言打出一条火苗，这一点儿火花出了能点烟和点火锅，没有更多的用途了。

他反复转动打火轮，还是那么一点儿火花，别说是像苏白那样打出五条刀刃似的火蛇烈风，就连稍微扩大些火势都做不到。

苏白把打火机拿回去在手指上把弄着，对他说：“和打火机一点儿关系没有，而是种叫异术的能力，在科学的范畴内，简单来说，就是把需要用各种复杂设备和器材才能做出来的技术，更直接用出来。”

“那……这是魔法？”

姜子言有些难以接受。

苏白甩了甩手掌：“所谓的魔法，就是人类没法理解无论怎么样都做不到的技术，那属于神的领域，我们异学者的能力，仅仅是把科学能做到的事情用更神学的方式展现。”

宋彦盈则问了另外一个问题：“那苏姐，为什么你们要把这种技术藏在世界的内侧，不把它们公开，用在更广泛的用途上呢？”

苏白对想得很认真的小姑娘反问：“小姑娘，如果你只吃甜的豆腐脑，并且只知道世界上只有甜的豆腐脑，当有一天，你突然看见有人吃着咸的豆腐脑，还告诉你咸的比甜的好吃，你会怎么样？”

“我应该会……不理那个人的话吧，不过世界上确实有很多种豆腐脑啊。”

“只是打个比方啦，小姑娘别那么死脑筋。”

苏白笑着说，“我们的世界就是这么奇怪，可能有人会去试试新味道的豆腐脑，但是如果全世界的人都只知道甜的豆腐脑，并且觉得豆腐脑必须是甜的，那咸的豆腐脑一出现，立刻就会遭到排斥和嗤笑，更严重点，可能就会和十字架上的圣人，火堆里的女巫一样的下场。

想要让全世界接受，需要一个太漫长太漫长的过程，这个时间我们没有，也赌不起。”

宋彦盈抿着嘴，若有所思。

苏白继续说：“不过这倒也不算问题的最难点，最难的是，神类这种东西，我们实在没法向全世界公开解释，这不是什么接受不接受的问题，而是这个东西一曝光，很难想象失去了基本秩序的世界会是什么样子，也许刚刚那样的信徒，会多出好多好多倍。”

她望向那远处的山脉里，冰蓝色的光柱。

姜子言极其不想谈及神类这个话题，他的体内现在正住着一个睡着大觉的女神，他还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哪天就会被她取走小命。

就算苏白告诉他那个女神明天就会取走，或者十年后会取走，他也完全不想知道，知道了就要提心吊胆，与其这样，还不如浑浑噩噩啥都别知道，该吃吃该喝喝多好。

不过——

“苏姐，我想问下，你们那个诺亚学院有没有可以防止脑袋被抽干的医学技术？”

面对姜子言这个无厘头的问题，苏白愣了一下。

“当然没有，我们又不是神仙！”

“那你们学院有没有会偷偷把人做大脑解剖的疯狂科学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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