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场休息，李天阳与萤勾相拥，两人的双脚层层交叠在一起。

萤勾笑道：“人要是再长两条腿，我们就能多叠几层了。”

李天阳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还记着呢？”

萤勾点头：“当然，看着你和女帝那样，我心里就不舒服。”

她更贴近李天阳，换了一个话题：“知道我为什么会生出心魔吗？”

李天阳抚着她的头发，说道：“都过去了，一切会好起来的。”

他不知道萤勾的心魔是什么，不过都成心魔了，能是什么好事情？萤勾摇头：“没事的，我已经能面对了，我想告诉你。”

“嗯，”

李天阳在她的额头亲了一下，“说吧，我会记着。”

萤勾开始回忆那深刻的痛苦，缓缓说道：“我的父亲是个秀才，在当地小有名气，一家生活得很好，”

“有一日，因为得不到想要的东西，我与父亲起了争执，随后不顾劝阻地跑进了丛林，不慎落入泥潭，”

“是紧随而来的父亲用生命救了我，”

“此后，家里没了靠山，母亲便带着我改嫁，对方是个商人，晚年无妻，膝下一子，”

“商人娶我母亲的条件是要求我给他那智力残缺的儿子当媳妇，母亲同意了，”

“本是活泼开朗的我生活了四年，性子越来越沉静孤僻，”

“最后，在和那商人儿子成亲当天，我再无法忍受，杀了商人和他的儿子，逃了，”

“后面的事倒是不重要了，没什么记忆，”

“之所以一直记着这段事，是因为我时常在想，若是我能回到那个时候，不与父亲争执，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发生？”

“现在这副身子就是当时的模样，我既然一直心心念念着想要变小，那就保持这个模样好了，”

“至于那活泼开朗的性子，应该是恢复了，但后四年的影响同样不可磨灭，算是达成了一种平衡吧，未必不是好事。”

萤勾突然翻身，压在李天阳身上，邪笑道：“不过……毕竟是刚恢复，还不稳定，需要你继续治疗几番。”

她的眼眸似乎与血液相融，形成了晶莹的酒红色，若是盯着久了，真的会有一种醉酒的眩晕感。

李天阳也笑了：“医者仁心，我必当鞠躬尽瘁！”

两人开始了新一轮的治疗。

彻底治疗好后，两人这才走出房间。

……钟小葵早就解开了限制，此时她正蹲在地上，把头埋在臂弯里，隐约发出无法压抑的抽泣声。

她的面前，是散落的一地烤串。

当时李天阳一心想着帮助萤勾恢复，手中的烤串自然丢到了一边。

恐怕这丫头心都碎了。

李天阳叹息，走了过去。

他来到钟小葵身边蹲下，将地上的烤串全部捡起。

他随手甩了甩烤串上的沙石，然后一口一口地吃着。

除了这个办法，他实在想不到该怎么安慰钟小葵。

细碎的沙石在嘴里咔咔作响，不过还是可以接受的。

站在旁边看着这一幕的萤勾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不自觉的用手遮住张开的嘴巴。

钟小葵听到动静，迅速抬起头来，泪眼婆娑的她当场看到李天阳在吃着掉在地上的烤串。

她哭得更凶了，连忙扑过去，想要将李天阳手中的那一把烤串全部抢走，呜咽道：“你别吃了……别吃了，快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