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阶冷而硬。

用刀尖刻出来的这个名字，也只是在条石表面刮出的浅白的纹路。

王父垂头盯了很久，然后一脚踏上去，用脚后跟狠狠地碾，直到将几个字碾成一团灰。

他满脸漠然地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你说你能帮我。”

那边是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懒懒散散中带着些阴恻恻的玩世不恭：“那得看你想要什么。”

“我要盛连璧的命。”

那边嘘地吹了一声口哨：“聂夫人啊……出入都谨慎得很，旁人轻易不能近身。

你这样让我好为难。”

王父冷笑一下：“我知道你做得到，她现在信任你……聂熠。”

他喊出了那个年轻男人的名字。

聂熠沉默片刻，缓缓地道：“我找个机会，帮你把她骗出来。

但是，接下去有些事，你要听我的。”

“可以。

只要你把她交给我。”

王父挂了电话。

聂熠坐在昏暗的房间里，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单调信号声。

他抬眼往墙上看。

微弱的光芒里，满墙都是桃绯的剧照。

他抬手慢慢摸上那张巧笑倩兮的脸。

想到不久后将要发生的事情，兴奋到全身发抖。

嘶哑的声音在房间里久久盘旋。

“如果盛连璧和桃绯同时出事……聂慎，你会选谁呢？”

…………

桃绯回到医院。

“妈妈！”

小澜扑过来，“我想去看石头。”

“石头？”

桃绯莫名。

林素光道：“救她的那个小男孩。”

啊。

是他。

桃绯很感谢他。

感激他的勇气和赤诚。

“小澜，他是你朋友吗？”

她蹲下身子，视线和小澜平齐，轻声问。

“嗯。

他没有家，也没有爸爸妈妈。”

小澜有点难过，“他的朋友只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