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熠拼命再往回拨。

听筒里的机械女声却永远只提醒无法接通。

他重重甩了电话。

整个人陷入一种近于谵妄的状态。

“怎么会，怎么会！”

他抬手拼命抓扯头发，恨不得将脑中正回荡的疯狂叫嚣都抓出来。

他计划得那样完美，一环套一环，所有人都死光！

只剩他！

“对，对。”

他骤然停了动作，呆了半晌，然后格格地笑起来，“聂慎死了就行。”

聂慎死了就行。

…………

聂慎在进山路上。

山不算险。

只是藏得深。

他抬头看一眼已偏过中天的太阳。

不知道桃绯那里怎么样了。

应该不会有事。

那些人没有盛连璧的进一步命令，又受了他的警告。

然而他心头始终有焦躁的阴影不去。

“聂先生。”

身后有人匆匆赶上来，“有人找到夫人的司机了。”

聂慎停了步。

盛连璧一向谨慎，单靠王父未必有能力绑架她。

这回突然出事，多半有内鬼。

他一开始便派了人去排查盛连璧身边人，果然找到线索。

下属不敢耽误：“司机说，昨晚聂熠找他帮忙办点小事。”

聂慎一顿。

聂熠？

“是。”

下属头也不敢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