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一切都在正轨，不要出什么意外，麻玲玲侥幸地想。

没有想到打破表面平静的日子会来得那么猝不及防。

年底女儿的工作陷入了僵局，她提了几句，说自己想辞职，麻玲玲吓了一跳，连忙劝她不要冲动，法院的工作要是辞了，谁知道下一个会是什么吃力不讨好的岗位？

倾瑶看着她，用平静的语气说着令她震惊的话：&ldo;我早就不在法院了，新工作还在实习，明年大概能分到案子，但是我们老板实在不把我当人，只让我干一些杂事……&rdo;

麻玲玲还没消化完她话里的信息，只听她继续说道：&ldo;妈，如果我辞职了，家里能养活我吗？&rdo;

麻玲玲恨铁不成钢，强压着怒火说：&ldo;为什么要辞职？你现在在做什么，还准备辞？在家呆久了人会没用的你知道吗？&rdo;

&ldo;那就是不养我的意思呗。

&rdo;倾瑶直直看着她。

麻玲玲一愣，软化下来：&ldo;要是真干不下去，就换，家里也不会饿着你……&rdo;

倾瑶点点头：&ldo;这个工作我不打算辞，不过以后可能会去别的城市发展。

&rdo;她顿了顿，思考着措辞慢慢说，&ldo;我还有事要告诉你。

&rdo;

麻玲玲想起倾瑶的外公外婆检查出来的毛病，心里一颤：&ldo;你生病了？&rdo;

&ldo;不是，不过在你眼里和生病差不多吧，&rdo;倾瑶竭力保持着镇定，&ldo;我喜欢女生。

&rdo;

麻玲玲无法说清心里的感觉，木着脸问：&ldo;你和江远……你们……&rdo;

&ldo;我们在一起过，&rdo;倾瑶观察着她的脸色，&ldo;我爱她，她也爱我。

&rdo;

&ldo;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是不是你带她去老家那一次？&rdo;

倾瑶心里一痛：&ldo;更早一些。

&rdo;

&ldo;你……&rdo;麻玲玲的声音变得尖利，&ldo;你们到哪一步了？你应该没和她……&rdo;

&ldo;我……&rdo;倾瑶慢慢红了脸，闭口不言。

麻玲玲瞪大眼睛：&ldo;不会吧，你知不知道同性恋很脏，很容易得病？&rdo;

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倾瑶感受到一点点违和，不是她想吐槽，她妈妈好像知道得有点多？

&ldo;妈，这什么年代了，你能少看点伪科普嘛？&rdo;

&ldo;……你这话可别让你爸知道。

&rdo;

&ldo;妈，要是我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你能不能接受我？&rdo;

&ldo;你搬出去吧，别在我面前，我受不了。

&rdo;麻玲玲别过脸，&ldo;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女儿……&rdo;

&ldo;发生这种事大家都不想，如果我有得选，我希望能出生在一个开放的家里，换一个异性恋孩子给你，这样你和我都会比较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