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归见云倾璃不似说谎，眉头深皱，低头沉思了片刻，才说起了一段往事，一段属于轩辕族圣女和当今圣上年少不更事的往事。

二十年前，轩辕族圣女轩辕木棉刚刚及笄便偷偷逃离族中，在江湖上认识了还是王爷的崇治帝。

两人志同道合，很快便陷入了爱情的旋涡。

而当归是轩辕一族的圣侍，顾名思义，就是圣女的陪侍。

轩辕木棉也因为找到了真爱，还了当归的自由，当归也就是那个时候离开了轩辕木棉。

听完这个故事，云倾璃抿了抿唇，道：“你是什么时候离开轩辕木棉的？”

“我是十八年前离开的，我一直以为木棉与崇治帝一直在一起。”

当归多年来不曾见过轩辕木棉，只是从民间传出的皇上画像上得知崇治帝的身份。

云倾璃点了点头，手心里却出了汗。

如果她的生母顾相思是轩辕木棉，那她为什么化名顾相思，十五年前又为何与崇治帝分开？

十五年？

云倾璃的恼袋突然炸开了，她十五岁，顾相思与崇治帝十五年前才分手，那她的父亲会不会是……

是朕的错，朕没有早些知晓你的身世，以后朕护着你，没有人会再欺负你。

想到崇治帝曾经说得话，云倾璃越来越相信这个事实。

身份？什么身份？

云倾璃突然想要仰天长笑。

怪不得，崇治帝第一次见她就丢了魂。

怪不得，崇治帝每次看她都像是想要透过她看什么人似的。

怪不得，崇治帝疼她，却从不宠幸她，还有之前崇治帝说的话，根本就是知道她假孕，却还要陪她演戏，这分明就是知道她是他的女儿。

还有云丞相，这么多年来对她不闻不问，归根结底就是因为她不是他的女儿。

云倾璃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进宫为妃？嫁给亲生父亲？

这一生，她和崇治帝虽是有名无实，可前世呢，她与崇治帝是行过敦伦之礼的。

云倾璃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她只要一想到她与崇治帝之间的关系，就恶心的想吐。

云倾璃陷入了深深的悲伤不能自拔，压抑得快要疯了……

当归感受到云倾璃身上散发的绝望气息，连忙上前道：“孩子，你怎么了？”

云倾璃抬头看见当归，“归姨，我娘生前提过你，我现在好难过，让我觉得，活着就是一种痛苦。”

“孩子，没事了，乖。”

当归不知道云倾璃经历了什么，但她知道，云倾璃的经历是她不能承受的痛苦。

她没有住伤口上撒盐的爱好，只是一直抱着云倾璃，不停的安抚着。

……

京都。

闲庭酒肆旁的西子湖上，一座豪华的花船内，聚集了不少人。

练尘染一身红衣，安静的站在窗边，眺望着被月色笼罩的湖面上。

整整一个多月，云倾璃坠河后，他寻到至今，别说活人，连具尸体也没有寻到。

精致的娃娃脸上再也没有了笑容，一身雪色白衣也因杀了太多的人，而染成了红衣。

如今的练尘染，浑身散发着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