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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眼前又出现了湘江边可怕的一幕,声调变得奇特而带凄恻地说:&ldo;我们唯一的出路是早日与二、六军团会合!
&rdo;这句话他已经说过很多遍了,几乎成了他的祈祷词。
在总司令部的军事会议上,新出现的敌情,给与二、六军团会合的计划罩上一层阴影。
李德说得不像往常那样有力。
博古这时才注意到这两个月来李德经历着一个深刻隐蔽的变化,特别是最近几天,他满脸淡黄色的茸毛和胡须,抹掉了往日的勃勃英气,微蓝色的眼珠也失去了晶莹的光彩,潜溢出一种郁闷难抒的痛楚。
博古还发现,李德说的&ldo;我们一定与二、六军团会合&rdo;与&ldo;我们唯一的出路是与二、六军团会合&rdo;所含的心理因素是有微妙差别的。
难道他对与二、六军团会合失去了信心?
李德并没有丧失信心,但被湘江边的那一幕惨景深深地刺伤了。
那个惨死在他面前的参谋的身影老在他面前闪现,那生涩的令人产生亵渎感的目光直刺他的胸膛,使他产生了一种宿命感。
他朦胧地意识到脚下就是他事业的顶点。
他的悲剧在于徒有雄才伟志,前程却再无进境。
他承认并不了解中国。
他也知道,权力之争有时是很激烈的。
他在苏联的年代,就曾处在权力搏斗之中,那是十分残忍的斗争……
李德在泡子灯上又点了一支烟,回坐到自己床上,他的情绪越来越灰暗。
他记起1921年在汉堡时,台尔曼曾让他读过一首歌德的诗。
他只记得大意:
在命运的天枰上,
指针很少不动。
不是下降就是上升。
不能凯旋,就要受罪;
不做铁砧,就做铁锤。
李德想到了自己的未来的命运,是跟这次西征成败紧紧连在一起的。
万一失败了,第三国际怎么对待他?失败的责任是否会落在他的肩上?
就在此时此刻,基洛夫在列宁格勒的斯莫尔尼宫,被争夺权力的子弹谋杀了。
李德猛吸了几口烟,把烟蒂用脚碾碎,躺在床上。
他不是一个容易灰心的人。
恰恰相反,他的性格是倔强的,不屈不挠的,特别是在遭到危难的时候。
李德于1900年9月18日出生在慕尼黑郊区的伊斯玛宁。
父亲是个会计,母亲是个教师。
父亲去世时,留给他母亲的是五个未成年的孩子,当时,奥托&iddot;布劳恩才六岁。
他被送进一所天主教孤儿院,在那里接受了初等教育。
他的勤奋和优异成绩使他获得了奖学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