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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将千岁叶,常奉万年杯。”
“旧曲梅花唱,新正柏酒传。”
“半盏屠苏犹未举,灯前小草写桃符。”
每年都是这样一句句诗写下来,父亲握着他的手,爆竹声渐渐消散,子夜也就过去了。
几杯酒下肚,江阔的思绪变得飘摇。
阿七吃饱了在一旁支着脑袋看他温酒,江阔温酒的动作优雅而慵懒,隔着一点炉火,很是好看。
察觉到阿七的视线,江阔举起手里的杯子问他:“要不要尝一尝?”
阿七点点头,凑过来就着江阔的手抿了一口,果然是甜的,他便将那杯酒都喝了。
见如此,江阔干脆又拿了一只杯子来,两个人吃完了年夜饭,就这么守着小炉子你一杯我一盏的慢慢喝酒。
其实阿七看起来和他年纪差不多,但因着性子,江阔总习惯了将他当做小孩子。
一边喝还一边想,这酒不怎么醉人,阿七应该能喝几杯。
谁知一壶酒下去,阿七靠在他身上醺然欲醉,他随手拿了根竹筷子在酒杯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听起来是来苏州时船工唱的调子。
江阔就着这曲子下酒,将一壶桂花酿都喝完了。
“若是······若是没有那卷东西······没有就好了······”
“父亲,母亲······我不孝······不孝啊······”
江阔醉了,这种听起来软弱又沮丧的话他清醒时必然不会说的。
阿七放下手上的筷子,面上虽有些红但眼神一片清明。
他伸手将人扶住,不动声色地探了探他的脉,又看了一眼他的面色,确是醉了。
江阔醉酒很老实,不乱动,由着阿七将他扶到屋子里,一路上小猫儿一般将脸窝在他肩窝,连嘴里的话都停了。
江家的过往说起来大概是怀璧其罪。
他来到苏州之后很少出门,但他曾听庄平川和庄遥唏嘘过。
他们曾说过江阔的父母是卷入江湖纷争,一夜之间家中几近屠尽,只剩下江阔一个侥幸躲过了那一劫。
这样大的宅子,又有故旧仆从,江阔家里从前想必也是个富贵人家,甚至还有些名望。
这样的人家不会主动卷入纷争,那想必就是手上有什么麻烦的东西被人盯上了。
十年前,江阔应该是七岁。
而他母亲身死的时候刚为他生了一个弟弟,尚在襁褓也不曾幸免于难。
所以季妈妈听江阔说那话的时候才这般心酸,想来,江阔对自己的那点心软也有这个缘故在。
阿七拧了帕子给他擦脸,江阔很乖顺,半分反抗也没有。
他生着一张珠玉莹光的脸,合该是在锦绣堆里养大的那种。
剑眉星目,澄澈见底,偏生多年来刀光剑影看惯,逼出三分血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