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过去只当陆庭身份有异，但孩子既然生下，总是需要好好照顾的，却从未想过，这个孩子竟然会是……先帝的骨肉。

&ldo;陆战，你都听清楚了。

&rdo;

赵殷声调平平，目光将人压得抬不起头来：&ldo;旃歌究竟是因为什么死的，当真是自缢？&rdo;

他的确对于突然出现的手足心有不满，但遗落在外的先帝之子遭人欺凌的账，还是要好好清算一笔的。

靖远侯跪在地上，似已心如死灰，不住发抖：&ldo;是……是臣……是臣亲手……掐死的……&rdo;

袁氏一声低呼，根本没料到陆庭生母的真正死因，竟是被自己的夫君活生生掐死的。

赵殷眼神微微变。

靖远侯还跪在地上，一声一声在道：&ldo;是我杀了她……是我把那个不贞的女人掐死的……&rdo;

第97章

归雁城雨声哗哗，闪电不停。

此时的西山营众将，也不知一路高歌猛进，打到了何处。

因着早有商量，陆庭那边每半月才会利用机甲鸟传回一次消息，因此刘臣等人便靠着那古怪的小鸟得知前头战况如何。

楚衡的身体已经好全，因每日与赵嫣一道吃茶用膳，脸上也微微长出肉来。

有时候出个门，带着江离站在集市上买些新奇有趣的小玩意儿，有时则关上门，教白术和江离二人分别读书识字。

对大钺氏的征讨之战大约也是快到了尾声，战况激烈起来，楚衡已经半月有余没有收到陆庭传来的书信。

他站在窗边，盯着雨幕下屋外新栽种的几棵树苗，衣袖在底下被轻轻拉扯。

他低头去看，江离一手扯着他的衣袖，一手揉着眼睛：&ldo;楚楚，我困了。

&rdo;

楚衡在乌吞时，江离一直有白术照顾着。

他回归雁城那日大病，听说这个孩子一直担心地掉眼泪，直到听说他醒过来这才欢欢喜喜地跑来撒娇。

赵嫣失去孩子后，对身边能见到的小孩总是笑盈盈的，想要亲近。

只是公主的身份在那里，倒是没有人敢让孩子离她太近，生怕小孩不知轻重，一不留神伤了她。

大概是因为江离这张脸，赵嫣时常会留意到她，楚衡有意识地让她俩接近。

却没想到发展到后来，尤其是贺默儿随军出征后，江离的小枕头小被子，都长了腿似的，运进了赵嫣的卧房里。

&ldo;外头下雨，就在这儿睡会吧。

&rdo;楚衡伸手，摸了摸江离的小脑袋。

窗外这时却有几个侍婢，撑着伞匆匆走来。

&ldo;公主特地嘱咐奴过来问问，小娘子是否做好了功课可以回屋睡会儿，歇一歇。

&rdo;

楚衡微微一愣，身边的江离，已经欢呼一声，踮起脚打开房门跑了出去。

外头的雨很大，她丝毫不介意被弄湿，笑嘻嘻地挥手：&ldo;楚楚，我去陪公主姐姐睡觉了。

&rdo;

楚衡见状，哭笑不得地点了点头，随即转身，看着桌案上被画得猫一样的纸，轻笑一声叹道：&ldo;这丫头的性格到底像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