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腿迈开就欲离开，林墨站在原地目送他，却见清尘意味深长地盯着自己背后看了一眼，才收回视线，朝林墨一笑，转身下楼。

林墨转身回教室，不出所料，看到了教室门口的姚远。

他整个人倚靠在栏杆上，就一直看着林墨的方向，直到她一步步走到他的面前。

停下脚步。

&ldo;有话对我说？&rdo;

已是深冬，女孩子围着毛茸茸的围巾，看起来很温暖的样子。

北风吹来，卡其色的围巾就在二人之间摇晃起来。

一如姚远的内心，漂浮不定。

这种感觉，许多年已不曾体会。

&ldo;姚远？&rdo;林墨轻唤一声出神的少年，决定再没有回应，自己就回教室。

两秒过后，终于开口，&ldo;周清尘来找过我。

&rdo;

&ldo;什么时候？&rdo;

&ldo;开学不久后。

&rdo;

林墨回想了一下，隐隐意识到了什么。

&ldo;他打你了？&rdo;

&ldo;呵，&rdo;姚远轻笑，&ldo;你就这么笃定，我打不过他？&rdo;

&ldo;啊，抱歉，&rdo;林墨思忖片刻，换了一下措辞，&ldo;你没有受伤吧？&rdo;

姚远：……

他突然觉得自己有点自取其辱，不过还是决定告诉她。

&ldo;如你所料，那天晚上他在学校外面堵我，&rdo;姚远自嘲地笑了笑，&ldo;上来就给了我一拳，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被人打脸。

&rdo;

&ldo;对不起。

&rdo;林墨脱口而出。

不过姚远并没有理会，自顾自地继续说道:&ldo;下手确实蛮重的，那天我真的吓到你了？&rdo;

林墨沉默了一秒钟，立刻道：&ldo;还好。

&rdo;

实在说不出实话，她无法回忆，第一次看到姚远内心里所产生的惊惧。

既然已经冰释前嫌，也就无需再提。

&ldo;林墨我说过，我爸是我爸，我是我，他做的事情和我没有关系，&rdo;姚远双手覆在冰凉的栏杆上，继续道，&ldo;可是周清尘打了我一拳，心里却舒坦了，你说人是不是挺犯贱？&rdo;

&ldo;不，是因为善良，&rdo;林墨低声道，&ldo;姚远，不管你怎么否认，我都清楚，无论我说多少遍，我不恨你，甚至已经不对当年的事情介怀，你也还是会这样，将你父亲的罪名安在自己头上。

&rdo;

无论清尘，还是姚远，他们都是这样的。

姚远沉默着，看手下铁栏杆上斑驳的锈迹，还有自己手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

他和周清尘，到底是不同的。

对于周清尘的家庭，他也有所了解。

甚至某一天的清晨，他还在早间新闻上，看到那个和他神似的副市长。

家世清白，甚至可以说显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