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内丹给你们吧，一炷香的时间，换一颗内丹，这是我们早就说好的，阿弥陀佛，贫僧告辞了，施主，我们有缘再见。

&rdo;用灵力把内丹送到翟九凤面前，和尚转过身，虚跨了两步，便消失在雨幕中。

凝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赶过来的时候，只模糊地听见了结局两个字。

待和尚走远，凝光把翟九凤往怀里一搂，单手握住她冰凉的手指，往袖口塞去：&ldo;阿凤，你做了什么，他为什么把内丹给你了？&rdo;

翟九凤摇了摇头，说：&ldo;他没有做什么，只是给我看了看未来，让我做了个选择。

凝光，你知道吗？在最后，不是你杀了我，也不是我们一起去隐居，而是我给了你一剑。

他没有理由骗我，所以这应该是真的，我会杀了你。

&rdo;

手指刚在她胸口处比划了一下，就被凝光握住了，重新塞回袖口。

她好似一点儿都不在意自己的死局，微微皱着眉说：&ldo;你也是化神期了，不该寒暑不侵吗？怎么手还是这么冷？&rdo;

翟九凤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直截了当地说：&ldo;被吓的，被未来和那和尚吓的。

&rdo;

凝光哦了一声，又问道：&ldo;你刚刚说那和尚要你做选择？是什么选择？&rdo;

&ldo;他要我选忘不忘情。

&rdo;把方才的事情简要地说给凝光听，翟九凤故意留了答案没说，微挑着眉毛看向凝光。

凝光好似一点儿都不在意，只攥着伞柄的手有些过分的用力了：&ldo;你是怎么选的，你一定不肯忘掉我，对不对？&rdo;

&ldo;你怎么会这样想？我在你心里就这么自私吗？&rdo;

翟九凤瞪大了眼睛，在脑中翻来覆去地反省自己，她虽然没有悬壶济世的大胸怀，但对凝光却可说是全心全意。

她似乎从没做过什么自私的事情，为何凝光会有这种想法？

&ldo;阿凤，我不是说你自私，只是我以为，我们之间的感情比性命更重要，该是我们心照不宣的真相。

&rdo;

&ldo;哼，谁给你的勇气？&rdo;翟九凤心情好了些，但还是强压着嘴角保持严肃。

凝光也不戳穿她，眉头一松，柔柔地看向她的眼睛：&ldo;我以为，是你给我的勇气。

&rdo;

凝光撑着伞，身体微侧着，把所有的风雨都挡在一方油纸之下。

雨点来得快，去的也快，瓢泼了一小会儿功夫，便有了回收的趋势。

空气清醒了许多，烦闷和压抑也消失地干干净净。

凝光半搂着翟九凤，慢慢朝山下走去。

&ldo;阿凤，那和尚给你看的未来，你信吗？&rdo;凝光似是想到了什么，皱着眉，倾身问道。

翟九凤点了点头，认真地说：&ldo;我起初是不信的，但现在却觉得他说的应该不是假话。

他没有理由骗我们，这对他没有好处。

&rdo;

凝光道：&ldo;嗯，他确实没理由骗我们，但你不觉得奇怪吗？&rdo;

&ldo;奇怪什么？&rdo;翟九凤微微睁大了眼睛：&ldo;是我对你动手吗？我也觉得我不会，但未来的事情，谁说得准呢，他给的片段太没头没尾了，不好推测前后都发生了什么。

&rdo;

凝光没有反驳，只是慢悠悠地补充道：&ldo;不光是这个问题，是你真的敢杀人吗？到现在为止，你从来都没有杀过人，甚至都没有见过血。

我觉得，像你这样胆……恩，慈悲为怀的人，是不会随意动手的，更别说是杀我。

&rdo;

翟九凤斜睨了她一眼。

别以为改口快，她就能被糊弄过去，凝光刚才分明是想说胆小，怎么着，这年头都容不得人胆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