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这家伙废话太多，&rdo;格里特皱皱眉头，&ldo;我只是不想这么早回家而已。

&rdo;

&ldo;今天你过生日。

&rdo;

&ldo;所以要在这家医院迎接我的十八岁啊，&rdo;格里特关掉手机，&ldo;能说说你给我的礼物吗？&rdo;

&ldo;手工自制贺卡，全球独此一家。

&rdo;王耀眨眨眼睛。

格里特不屑地&ldo;切&rdo;了一声：&ldo;又是这么廉价的东西。

&rdo;

&ldo;就在我的裤兜里，&rdo;王耀伸出僵硬的左手往衣兜里掏了掏，掏出一团被汗水□□得不成样子的纸团，&ldo;啊哦，你凑合着用用吧。

&rdo;

&ldo;生日礼物怎么可以凑合！

&rdo;格里特嘴上这么说，手上依旧仔细的将纸团展开，上面是工工整整的行楷钢笔字‐‐&ldo;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排球队队长&rdo;。

&ldo;喂，只是队长而已吗？&rdo;格里特咽咽口水，他差点把那句&ldo;我们该抱的都抱了该亲的都亲了&rdo;给说出来。

&ldo;我长这么大可是第一次参加排球队啊。

&rdo;王耀有精无力地说道。

&ldo;我不管！

&rdo;格里特掏出一支油性笔，他拉住王耀的右手，小心翼翼避开输液管和枕头，&ldo;我也要写几个字！

&rdo;

&ldo;就你那狗爬的字明天被年级组长逮住非得问我从哪里搞来这么一个迷信的宗教图腾！

&rdo;

笔尖在胳膊上游走的感觉很凉快，也很痒，王耀倒着看，辨认很费力，格里特合上笔盖，得瑟地说道：&ldo;你看看吧，千万不要感动得不愿意洗澡。

&rdo;

王耀歪着头看着‐‐&ldo;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排球队队员&rdo;。

格里特似乎在等着他问什么。

王耀逼迫自己硬下心肠，只是说：&ldo;你这字真难看。

&rdo;

格里特很黯然，消沉的气氛从王耀拔掉枕头后还在继续，他们一起在空空的大街上漫步，穿过学校里的小花坛，玫瑰刺人的眼睛，可他们还是一句话也没有说，月亮在天上走了几步路，王耀每一步都说得出，甚至它的形状，它的颜色，它的触觉。

然而格里特的模样，就像是隔了一层水雾。

&ldo;你还会回来吗？&rdo;王耀问他。

格里特摇摇头，他伸手摸摸王耀的头发：&ldo;所以才会来看看啊。

&rdo;

王耀木然，格里特试图和他接吻，但是两个人最后都放弃了。

&ldo;或许再过个十年，再过个二十年，我们没有这么熟，&rdo;格里特搂着他，下巴放在王耀的头顶上，&ldo;那时候我们见面还会像现在这样吗？&rdo;

&ldo;那时候我应该认不出你了。

&rdo;王耀这么说。

&ldo;总比不认识我好。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