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一直在问长生殿，这就是长生殿。

&rdo;晏非站在一片血红中，转过身看他，&ldo;这里死了不知多少的人，你看，连我们都受不了了。

&rdo;

听他这样说，符减却是没有看出他有任何神态不对劲的地方，似乎他对这压抑已经习以为常到回家拜访了。

符减冷静了会儿即使身体和神经再不适，他还是强迫自己迈出了一步，谁料脚刚刚沾地，便听到耳边响起了嘶吼的哭喊声，那叫声惨烈得使符减眼前似乎升腾起了一副地狱燃火，生灵拼命探出双手挣扎着向上，但火终于还是漫过了头顶的画面。

他呼吸越来越沉重，踉跄着退回了长生殿，不能承受般倚着轿壁坐下。

&ldo;这里从前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人间惨景都不能形容了。

&rdo;

晏非抬起头看着远方似乎要耸入云霄的铜柱，柱上捆着锁链，而锁链裹挟之处依稀留下了个血红的人影。

他看着看着，眼角便流下血泪来，染得那层绯红更加艳丽。

符减叫他：&ldo;你赶紧进来，那外头不是人能待的地方！

&rdo;

&ldo;长生殿是一个让人觉得活着是痛苦的地方。

&rdo;他的声音缥缈地像是亡灵在吟唱，&ldo;可那时所有的人都以为，只要活着便还有希望。

&rdo;

符减扶着轿壁起身，静静地听着他说。

&ldo;这里每天都在发生着虐杀和实验，看到那根柱子和锁链了吗？从前锁链上摆满了聚魂铃，聚魂铃一摇，产生于此地角角落落的怨气便被引到了这根铜柱上，铜柱上的人被绑着生生受着怨气地啃食，等到他命悬一线时，再将他投到尸池里去。

&rdo;

&ldo;那尸池是个蛊池，只有最厉害最残忍的生死人才能站起来，但如果他们成不了真正的人，便会被送到石门之后，送去解剖和实验，这样大家才能得到更精准的数据，以此来改变下一次怨气输送的多少，投入尸池的时间，以及尸池里该有多少的生死人。

&rdo;

&ldo;符减，这世上真的有地狱，而我活着，就是是在替晏家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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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10

沈伯琅伸手把曲程程搀扶了起来。

房间里的落地窗帘都拉开来了，室内阳光充足，曲程程摸了摸脸上，甚至还有些被太阳晒烫的感觉。

她回头看自己方才躺着的那把懒椅，上面盖着一块毯子，明明最普通不过，但是几乎叫她产生了幻觉，以为自己在云端处漫步。

沈伯琅让曲程程回过了神，他递过来六张用订书机装订起来的a4纸，示意曲程程仔细看一遍：&ldo;这是六天来你的魂魄完整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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