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谁会看得起一只老鼠？&rdo;

花辞很没好气：&ldo;倘若我卑躬屈膝，这态度的确是对，但只能叫你们的自尊心得以满足，继而更加瞧不起我，最末的结局根本没有改变，既然如此何必呢，还不如爽爽快快地活着。

&rdo;

符减眯起眼睛：&ldo;不怕一时惹怒我，被我杀了？&rdo;

&ldo;你要杀我，需要理由？&rdo;花辞和他相对，两人从对方的目光里都看出了浓浓的鄙视和嫌弃，&ldo;根本没有区别。

&rdo;

&ldo;叮&rdo;一声，电梯终于停在了该到的楼层，一直沉默不出声的司机道：&ldo;符先生，花小姐，我们出去吧，倘若晏先生回来了，当然不会喜欢看到这样的场景了。

&rdo;

&ldo;晏非的脑子肯定抽了。

&rdo;扔下这句，符减便扭头出了电梯门，花辞特意慢了一步，想看他没有房卡吃闭门羹的样子。

等刷开了房门，本来说得好好的，符减忽然就改了主意，对着司机道：&ldo;你睡到次卧去，至于这位，在客厅里随便躺躺就好了，别对她好了，叫她上纲上线的，认不清自己的地位。

&rdo;

司机想要拒绝，看了眼花辞，话说得很婉转很绅士：&ldo;符先生，总不能让女士睡客厅吧。

&rdo;

&ldo;介意吗？本该睡在田野里的人如今还有片瓦遮头，已经是万福了，再挑三拣四的话，老天爷都要看不下去了。

&rdo;符减打了个响指，小厨房里紧闭的水龙头忽然开了，喷出了水柱，他向着门一指，也不见他用符箓，那水便向着房门而去，拧成了藤蔓的样子，嵌着门边而入。

花辞看得咯噔一下，脱离符箓已经能使唤水灵，这符家小家主练得好本事，可惜人坏得很。

符减道：&ldo;这是我家专用来防生死人的锁，两位大可放心，睡得安稳些。

&rdo;

他说罢，便去了主卧，倒是司机有点良心，给花辞找了床薄毯盖着，花辞道了谢，等他把壁灯揿灭后，却良久都忘了该躺下睡觉了。

这种已经被刻意忽略许久的孤独感忽然席卷而来，花辞需要花好大一番功夫才能适应。

等花辞在浅眠中醒来时，晏非正低头将一个水盆放在沙发边上，整个客厅只亮着一盏台灯，昏暗无比，但对于已经习惯了黑暗的晏非和花辞来说，这并不阻碍两人的视线。

&ldo;才刚要叫你，这醒得倒是刚刚好，我买了点泡脚片泡在热水里，你刚好泡泡，缓解一下疲劳。

&rdo;

花辞一时没有反应过来：&ldo;你出门许久就是为了买泡脚片？不对，这个点根本没有中药店开着才是。

&rdo;

晏非笑吟吟地接话，道：&ldo;我费了心血，你赶紧泡着，别糟蹋了才是。

&rdo;

花辞犹豫了会儿，不知道该不该接晏非这怀柔的手段。

晏非低低地说话，他的嗓音在这黑暗中，格外得慵懒闲散。

&ldo;都是外界这一层层身份加的，好像我做点什么，不是屈尊纡贵，便是包藏祸心，每一个都让人劳驾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