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眸光在疼痛的折磨下，反而越来越亮。

奇怪的人类。

666看她的表现，在心里下了一个结论。

划开空间裂缝的时候，666被夹着刀子似的风吹得整个包装袋卷起来，伤势很重的伤口不断滴落着白色的液体。

“……糖？”

温楚颜此时上半身已经凝聚成功，666身上的血有一点溅到了她手指上，她抬手凑到鼻下闻了闻，浓郁的奶糖味道。

666强撑着钻心疼痛，把手上的动作完成。

【……你只要走进去……就……可以了……】重伤状态的666气如游丝地开口。

温楚颜依言走了进去。

再一睁眼，她变成了魂魄体，身子半透明还会发光的那种。

温楚颜抬起手看了眼自己，心念一动，她就真的从地上飘起来。

还没来得及发问，温楚颜就看见不远处的姜识妍。

穿着高中的蓝白宽松校服，容貌气质还有些稚嫩的姜识妍。

她双手抱膝，额头抵在膝盖上，神情有些颓然，出神地看着周围的一草一木。

【这是梦境。

】666声音还有些虚弱。

温楚颜花了不到一秒钟，让自己的双脚再次踩到地上。

她垂眸，一步一步慢慢走过去，然后在她身边坐下来。

她动作的时候，发出细微的声音，姜识妍目光正对着她，却好像没看见她。

她顺着姜识妍的目光看过去，两个同样穿着校服有说有笑的姑娘正朝这边走过来。

“嗨，糖糖。”

其中一个姑娘笑着跟她打了个招呼，姜识妍也露出一个僵硬的微笑，然后目光悄悄地转向她旁边的姑娘。

旁边的那个姑娘往这边看过来的时候已经收起脸上的所有表情，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又收回目光。

姜识妍轻轻咬了下嘴唇，笑得僵硬，她的目光较之前已经黯淡下来，睫毛在脸颊上投下剪影，仿佛一触碰就会碎掉。

在空中躲起来的666：我似乎看见……地上有一片亮晶晶的东西哦。

看着她这个样子，温楚颜又心疼又吃味，她悄悄伸出手，试探性地碰了碰姜识妍的手臂。

姜识妍正在手忙脚乱地擦眼泪，根本就没注意到手臂上小虫子挨一下似的触碰。

“不哭……”

清风吹来，树上的花瓣被吹下来几片，姜识妍迎着风和花瓣，被涌入一个看不见的怀抱，耳边传来模模糊糊的安慰声。

是……这棵树吗？

脑补力特别强大的姜识妍心中闪过这个念头。

她这几天委屈至极，此时有一个温暖的拥抱，她伸手抱紧了……这片空气中她暂时看不见的人，哇的一声哭出来：“我……我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