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前已经停着几辆车，身上全都蒙着厚厚一层雪，就象蓬松的大面包。

还有一个胖乎乎的大雪人，煤球是眼睛，胡萝卜是鼻子，旁边站着一个女人，正拄着铁锹欣赏自己的杰作。

应该是这栋楼上的某个住户。

她穿着一件单薄的红袄，脚上还趿拉着一双棉拖鞋。

不过看上去并没有觉得冷。

也许是因为运动而产生了热量吧。

听见脚步声，女人回过头来看着江日晖，脸上现出一丝笑容。

&ldo;你看见老王了么?&rdo;她说。

&ldo;老王?&rdo;江日晖愣了愣，记忆中似乎并不认识她。

&ldo;对不起，你认错人了。

&rdo;

&ldo;哦。

&rdo;女人的笑容消失了。

她的眼神似乎有点呆滞。

已经清理过地面上重新洒满了雪，上面没有出入的脚印。

这样的天气若非必要，谁不想在家里呆着。

他快步走进楼梯。

一边上楼一边用力跺去皮鞋上的雪。

一分钟后，他摁响了石巍家的门铃。

踢踢蹋蹋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门口。

对方从猫眼向外窥伺。

十秒钟后门开了，穿着睡衣的石巍怔愣地站在门口。

五玖2&ldo;江日晖，你怎么来了?&rdo;

&ldo;在这附近办事，路过这儿，来讨杯水喝。

&rdo;江日晖怕冷似地搓着手，尽量表现得自然。

&ldo;哦，进来吧。

&rdo;石巍后退了一步，同时有点难为情地挠挠头，&ldo;不过家里很乱。

&rdo;

&ldo;我还不是一样。

&rdo;江日晖走进室内。

热烘烘的暖气扑面而来。

&ldo;真暖和呀，有拖鞋吗?&rdo;他站在脚垫上问。

&ldo;有。

&rdo;石巍弯腰从鞋柜里掏出一双。

江日晖扫了一眼，鞋柜里还有一双女式拖鞋。

仿佛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似的，石巍飞快地把柜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