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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汀问我:&ldo;你不是来求死的吗?又为什么怕他知道?&rdo;
&ldo;四万五千年。
&rdo;我说,&ldo;四万五千年了,原汀。
做人是什么感觉,我已经快想不起来了。
我不过想要做一个人。
&rdo;
原汀叹气:&ldo;何必呢?明粢不会在意越别枝的生平如何的。
&rdo;
我回:&ldo;明粢不在意,越别枝在意;云中君不在意,楼岚起在意。
即便我死后,明粢归位,总还有惊鹊,他会记得,他曾有一世,有过这样一个家。
&rdo;
原汀还是那句:&ldo;何必呢?&rdo;
我问他:&ldo;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作为一个凡人死去吗?&rdo;不等原汀回答,我自己接道:&ldo;落叶归根。
我也希望这一生,终止在楼岚起,而不是云中君。
&rdo;
&ldo;你回去吧。
&rdo;我对原汀说:&ldo;回天上去,不要再掺合我的事了。
再过不久,你就能来给我上坟了。
&rdo;
原汀沉默了很久,最后他说:&ldo;其实我来找你,是想告诉你,惊鹊好了很多,大约快要醒了。
&rdo;
我点点头:&ldo;知道了。
这几天辛苦你了。
&rdo;
原汀来时孤身一人,去时也两手空空,什么也不必收拾,什么也不必带,若非我留了他一顿饭,方才说完话的他就能走。
原汀看着我,他看了很久,我想这大概是我们的最后一面,便没有开口催促。
原汀说起了无关的话题:&ldo;神也是有寿命的。
&rdo;
我不知道怎么接,他就自己说下去:&ldo;或者百年,或者千年,或者万年,即便与天同寿,用也有烟消云散那天。
&rdo;
&ldo;而你是凡人。
&rdo;原汀说:&ldo;凡人成神,寿命更要短上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