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对于这样的结果也是很痛心，他们已经从陈雪峰的军官证上知道了他的一些基本信息，二十二岁的排长，要是能够继续留在军队里，必然是前途无量的那一类，可惜现在因为一场车祸，脱下这身军装已经是无可挽回的事实。

“同志，请你振作一点，陈雪峰同志这边还需要你签字，”

刚才是因为情况紧急，没有签字就直接退进了手术室，现在家属既然已经到了该补起的手续还是要补的，这也是他中途被主刀医生派出来看人的原因。

陈伯言抹了一把脸，强制镇定，最后按照医生说的，颤抖着手在指定位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那你就在这边等着陈雪峰同志的手术结束吧，你放心，我们会尽量保住他的腿的。”

就算没有了行走能力，有着一双装饰的腿也比截肢更好一些，但是要是之后发生了什么伤口感染或者说是病变的情况的话，截肢也将是没有选择的选择。

这些事情医生已经在陈伯言签字的时候讲清楚了。

陈伯言此刻心里的苦涩不是一般的人能够理解的，他已经年纪这么大了，早年受过伤，就连陈雪峰这个儿子都要得很是艰难，所以要说儿子是他的命也不为过，可现在他的这条命就要废掉了，可想而知他内心的绝望。

手术持续了很长的时间，就在陈伯言心焦万分走来走去无所适从的时候，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

陈雪峰被刚才找他签字的那位医生推着走了出来，嘴巴上罩着一个呼吸器，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大腿下方开始被纱布包裹着，一直延续到脚踝，上半身被白色的被子遮盖着，看不出来哪里受伤。

“陈雪峰家属。”

“哎，哎我是，我是他爸爸。”

“手术还算成功，膝盖上的所有碎片都已经处理干净，之后要注意的是看护好他，要是发烧一定要在第一时间联系医生护士。”

“我现在将他推到301床位去，你可以拿着单子去给他办理住院。”

“哎，好的，好的，我现在就去。”

陈伯言来得很匆忙，身上的钱还是他临时找工友们借的，但大家都是去上工的，身上原本带着的也都是一点零钱，他估计可能还不够，不过还好陈雪峰自己是有单位的，还能够用一下单位登记。

等他回家取了钱再过来付清，医院也不会为难。

许是等的时间有些久，陈伯言往住院办走的时候脚步都是漂浮的。

果然医院里听说他是直接从工厂过来的，身上钱不够，也没有为难，直接先让他压了一下他自己工牌，就放他回家取钱了。

这一天临近睡觉时分，纺织厂老楼里传出了陈伯言老婆乔桂芬凄厉的哭嚎声，然后就是陈家翻箱倒柜的声音，之后便是脚步声从楼梯上匆忙而下，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夜空之中。

听到这些动静的邻居们都不由得关心起来，“这陈家是出什么事了吗？”

“那个乔桂芬哭成这样八成是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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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翠艾雨……

“现在陈家应该没有什么人，我们明天一早过去看看吧……”

…

姜悦不知道这一天的陈家是怎么样的慌乱，不过这于她而言不过就是历史重演，只是这主角换成了原主角罢了，没有她的参与，他们陈家的戏唱得再怎么热闹都不为过。

晚上进了空间练习室，她现在刚好学到了骨科，练习室的老师直接就拿了陈雪峰的全身扫描图做教材用，这种类似于高清CT图像的扫描图，把他的伤情看得一清二楚。

“髌骨是全碎了啊，小腿骨也骨裂了，哟呵，趾骨这是断了三根吗？”

有看不懂的地方当然要问清楚，她可是一个好学生。

于是这一个晚上的教学就是具象化教学，难得来个真实而又典型的案例，姜悦学得更加认真。

第二天一早柳元柏就先去了柳家药铺，而姜悦就留在家里继续整理，就要过年了，爸妈也要回来，这打扫的工程也是不小。

等把这边收拾完了，还得去姜家老宅打扫一次，这段时间那边一直风平浪静的，也没有人再进去做什么检查或者放些原本不该存在的东西。

姜悦原本的计划是通过小艾的监控，她还有希望可以抓到点现行什么，看来在爸妈回来之前是不会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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