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到底什么事？&rdo;

林落焰欲言又止地皱了眉，嘴唇一扁，又从笔筒里抽了支铅笔，在手里捏着搓着。

看起来十分紧张。

&ldo;我是……想向你打听一下……&rdo;他压着声音说，&ldo;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地方，是你这样的习武之人……用来……用来修炼……&rdo;

习武之人，修炼。

李珍檬觉得自己还是走了算了。

&ldo;习什么武，我只是个体育生，还是很水的那种，&rdo;李珍檬说着，突然反应过来，&ldo;老师你的意思是不是……训练场？&rdo;

林落焰立刻点头：&ldo;对对对，是这个词。

&rdo;

李珍檬眯了眯眼。

&ldo;林老师，有句话我不知当不当讲。

&rdo;

&ldo;请讲。

&rdo;

李珍檬看他一脸真诚，于是稍微放大了胆，说‐‐

&ldo;林老师，我怎么觉得你不像是这个时代的人呢？&rdo;

&ldo;咔嚓&rdo;，林落焰手里的木铅笔被掰断了。

第四章第四节课

李珍檬的意思是‐‐你这家伙满嘴文绉绉的四字成语，还动不动就什么&ldo;习武之人&rdo;什么&ldo;修炼&rdo;，什么&ldo;后会有期&rdo;什么&ldo;同门&rdo;……也太过时了吧？

这些话她当然没有直说，她（自以为）很机智地用&ldo;不是这个时代&rdo;来委婉地暗示。

但对面的人似乎遭到了无法承受的重击。

李珍檬还是第一次看到，真有人的脸色，能在一秒内&ldo;唰&rdo;一下变得惨白，比美颜app还快。

完蛋了，李珍檬想，是不是……伤他自尊了？

&ldo;……不是，我的意思是，老师你平时说话太……太斯文了，我这文盲有点听不懂……&rdo;李珍檬赶紧补救，自救，&ldo;不过这不是你的问题，你是语文老师，这么说话不奇怪……我才应该多看看古典名着，扩大词汇量，接受传统文化的熏陶……&rdo;

李珍檬快要朗诵完一整篇即兴检讨书，面前的班主任兼语文老师还是握着手里的断笔，一脸惆怅，眉头紧锁，连眼神都黯淡了。

……要不干脆先遁了再说？李珍檬不动声色地朝门口退了一步。

她突然看到林落焰桌面的书堆里，夹着一本不太像是教辅资料的书。

那书是深蓝色的，还不到一寸厚，又旧又破；它被别的书本夹在中间，看不到封面，书脊上的封皮也皱巴巴的，李珍檬只能勉强看清一个&ldo;剑&rdo;字。

以她幼时在家里书架上乱爬乱翻的经验判断‐‐这是一本线装风格的武侠小说，她爸爸年轻时候流行过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