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聊几句，程杉就感觉到那对夫妻的气场所带来的无形压力。

其实那男人对她兴趣不大，完全是放松闲扯的姿态，也没打量程杉。

可是他身边的女人不同，虽然她说起话来从容温和，可程杉从她的目光里感受到某种熟悉的审度。

当江柔第三次用那样的神情看自己时，程杉平静地回望过去，先开口说：&ldo;李太太也玩摄影?&rdo;

江柔一顿，用憨笑掩饰审视别人被拆穿后的尴尬：&ldo;不用叫我李太太，江柔，江柔就好。

我是文字记者，摄影纯属业余爱好……抱歉，我见到漂亮的女孩子就忍不住多看。

&rdo;

程杉报以微笑：&ldo;没关系。

&rdo;

陈探趁机发问：&ldo;程小姐是做什么的呢?&rdo;

&ldo;叫我程杉就可以。

&rdo;程杉说，&ldo;我是个摄影师。

&rdo;

江柔：&ldo;主要拍人像、风光还是……&rdo;

&ldo;风光。

&rdo;

&ldo;哦!&rdo;陈探眼里闪烁着赞叹的光芒，插话道，&ldo;看不出来，还是个艺术家!&rdo;

程杉：&ldo;……&rdo;

谈判桌上神气活现的，一碰到女人就崩盘，真是凭实力单身。

李明恺要被陈探气笑了。

一餐饭吃下来，有陈探在中间瞎搅和，江柔觉得自己和程杉的谈话质量直线下降。

基本上除了交换微信以外，没有半点质的飞跃。

回去的路上，李明恺听江柔这么埋怨陈探，好笑道：&ldo;一个过客，你还想跟人家有什么质的飞跃?&rdo;

陈探没觉得自己聊天有毛病，回敬江柔道：&ldo;就是就是，就算要发展关系，那也是我的事，你一个打辅助位的瞎抢什么人头?&rdo;

江柔摇头叹息，用恨铁不成钢的目光扫射两人：&ldo;头发不长，见识是真短。

&rdo;

两个男人双双受到了成吨的打击，一个敢怒不敢言，愤愤地望向李明恺，后者微微眯眼，觉得晚上有必要跟江柔好好&ldo;交流交流&rdo;。

江柔轻哼，开始自己的分析：&ldo;我早看出程杉是摄影师了。

从她落座开始，她看湄南河的次数，比看我们几个加起来还要多。

&rdo;

陈探嘁了一声：&ldo;强词夺理。

人家跟我们又不熟，看看风景缓解尴尬也很正常。

&rdo;

江柔：&ldo;是你身边的摄影师多还是我身边的多?我们组里的摄记跟我是风里来雨里去的老搭档了，我对他们的观察和了解那可是深入骨血的。

&rdo;

李明恺听见深入骨血这个词，不爽地清了清嗓子。

陈探：&ldo;那又怎么样，看出她是摄影师很了不起吗。

&rdo;

江柔轻哼：&ldo;如果再加上，我看出她是&iddot;o的人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