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涯低头，同样小心地把荷衣装进眼里，&ldo;不了。

不会闷，豁然开朗。

&rdo;

荷衣心里明白，眼神与他相撞在一起，沉默。

&ldo;那么，衣儿从小便失去娘亲的感觉是这样的吗？&rdo;钦涯轻声问道。

荷衣想了想，脑袋里的记忆就跟这夜一样朦胧，道，&ldo;没有什么感觉。

如果娘亲一直陪在我身边疼我、爱我、呵护我，然后突然有一天她又死去了，也许我会痛彻心扉。

可是我没有感觉过有娘亲的存在，所以就没有什么感觉。

有的人如果对我比对他自己还好，我会记住一辈子，甚至更多。

可是如果我跟他没有交集，谈不上感情，就算是跟他有关系他离开了我，我会觉得没什么。

&rdo;

说罢，荷衣低头安然地躺在钦涯的怀里。

躺在老公怀里的感觉就是这样的吗？是吗？我想也许有差别，但感觉依然安好。

想着，想着，她喃喃道：&ldo;曾经就有人对我比对他自己还要好，让我很久、很久都觉得很幸福，久到他已经忘记了曾经对我的好。

&rdo;

钦涯轻声问：&ldo;那种很久、很久的幸福我也感觉到了。

&rdo;

荷衣心升笑意，&ldo;哦？是吗？&rdo;

&ldo;嗯，是的。

衣儿，谢谢你拯救了我。

&rdo;钦涯说这话时，加注了无数的感情。

是吗？我是拯救了老公，还是拯救了你，还是拯救了我自己？也许以前的事情不应该再想，眼下的今天过得开心、安然就是好事。

是的，老公所希望的就是这样的。

荷衣暗自心想，在心里问了自己千百遍，该放下了吗？然后轻轻地答，是该放下了。

&ldo;衣儿！

在想什么？&rdo;钦涯轻问。

&ldo;没有，努力想睡着。

&rdo;荷衣轻声道。

他微微张开唇，又闭起，犹豫了片刻，道，&ldo;如果你的母亲还活着，你会欢喜吗？&rdo;

荷衣轻轻笑道：&ldo;她不该活着，她早就入土为安了。

&rdo;

想了想，暂时还是不要告诉荷衣，关于太后的事情。

他轻轻拍着她的背，道，&ldo;睡吧，趁天亮前睡个好觉。

&rdo;

深秋的天不算很蓝。

天空经常会有常居在眉山的鸟飞过。

那些美丽的弧线越过天迹时，荷衣甚至会怀疑这是秋天吗？秋天的鸟儿活动这样的频繁。

也许，在这太平盛世的古域国，连鸟儿也觉得没有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