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帝静默思量，觉着确有道理，步莨修为虽日益见长，但也得增强实战能力，他叮嘱道：&ldo;如若遇无法处理的险情，即刻带阿莨回来。

&rdo;

步语萱微微勾唇，领命离开。

接到命令的步莨并未因同步语萱关系疏远而推脱，反而因第一次接受如此重要任务而兴致高昂。

两人腾雾在空中，除了谈了几句攻击傀灵的方式，一路也未再交流半个字。

步语萱斜眼睨向侧身目视前方，身形挺立的步莨。

虽说这些年长高些，可也不过人界十三四岁的少女，帝君又怎会对她这般稚嫩未开的女子动心。

她心底嗤笑讥讽，开口道：&ldo;阿莨，姑姑有些话想同你说。

&rdo;见步莨面色未动，她又添了句：&ldo;关于你母亲的。

&rdo;

步莨神色一凝，转身面无表情望着她：&ldo;姑姑若有话可直说，我听着。

&rdo;

步语萱却黯然伤怀道：&ldo;阿莨小时候同姑姑关系最好，如今怎的将姑姑当陌生人一般对待？姑姑何事得罪了你，你心里头有哪些个怨气不满，统统说出来，姑姑同你道歉可好？&rdo;

步莨默然睇看她，从前觉着她面善目清，如今却直觉她笑里藏刀，晦涩难懂。

&ldo;说到怨气，难道不该是姑姑对我怨气颇深吗？关于这点，姑姑心里头明如水镜，就无需我再道明让彼此难堪。

&rdo;步莨短短几句就说得她面色霎青，又提醒道：&ldo;姑姑不是要说我娘亲的事吗？怎的就不说了？&rdo;

步语萱未料她如今口齿这般伶俐，隐晦地戳了自己一刀。

她再不维持那善面，直言：&ldo;你可知北霁帝君曾有过一个弟子吗？&rdo;她呵呵一声冷笑，道：&ldo;便是你娘亲。

&rdo;

步莨双目愕睁，娘亲不是魔族？

如果说这事宛如普通爆竹炸在她耳边，暂时还未理清，那步语萱接下来的话更是如白日巨雷震得她双耳嗡鸣，半晌空白。

&ldo;你娘亲入魔界前的仙号是‐‐九霖星君，原为天界雨神，北霁帝君为了同你父王联手斩杀前任魔帝祟缨，也为了稳固魔界和天界关系，便将心爱的女人忍痛奉送。

你若不信，可以去魔宫西郊的九霖庭瞧瞧那里有什么。

&rdo;

九霖庭？她知道这个地方，因为是个荒废的庭院，是以她从未进去过。

可是娘亲怎会同帝君……步莨平复些气息，问道：&ldo;有什么……&rdo;发颤的声色泄露她慌怕的情绪。

步语萱笑得讳莫如深：&ldo;你去看看便知了。

第九章

步莨站在雾团上一声不吭，袖中攥紧的拳头和面上沉凝的神情无不显露她心绪的不宁。

漆伯曾教导，作为魔君，无论遇到何事，若能做到不喜形于色，勿怒喝于颜，便成功了大半。

她想，自己最失败的便是很难伪装情绪。

九霖星君‐‐天界雨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