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铁入口附近有个卖衣服的路边摊，我顺手翻了翻印在衣服上的标语。

&ldo;好孩子上天堂，坏孩子下夜城。

&rdo;&ldo;我妈分到血管抑制剂，我只分到几根畸形的脚趾。

&rdo;以及多年没变的&ldo;麦可&iddot;杰克森为世人的原罪而亡。

&rdo;我不屑地哼了一声，尽是些观光纪念品。

乔安娜突然转头看我，这时她才发现自己嘴巴一直张着，赶紧闭了起来。

&ldo;欢迎来到夜城。

&rdo;我微笑说道。

&ldo;既然来了，就把认知中的所有品味通通抛到脑后去吧。

&rdo;

&ldo;夜深了。

&rdo;她愣愣地说。

&ldo;怎么会?我们出门时天才刚要黑而已。

&rdo;

&ldo;我说过了，这里永远是晚上。

来这的人都在追寻其他地方没有的东西，而这些东西多半都见不得光。

&rdo;

她慢慢地摇了摇头。

&ldo;我们真的已经不在伦敦了，是不是?看来我得打开心门才行。

&rdo;

&ldo;喔，我就不会这么做。

&rdo;我慎重地说。

&ldo;心门一开，天知道会有什么东西闯进去。

&rdo;

她白了我一眼：&ldo;我永远搞不清楚你在开玩笑还是讲真的。

&rdo;

&ldo;在夜城，有时候我也搞不清楚。

夜城就是这样一个地方。

生命、死亡以及现实在这里都只算是种模糊的概念。

&rdo;

一群流氓鬼吼鬼叫地朝着我们走来，把挡路的人全部推到马路上去。

马路上的车辆可不会为了这点小事按喇叭，更别指望有人会减速。

这群流氓又笑又闹，狂饮着在彼此之间传递的酒瓶，行为嚣张至极，不过他们毫无自觉、乐在其中，随时散发出一种暴戾之气。

他们一共有十三个人，身穿亮皮衣，佩带铁锁链，脸上涂满颜料，牙齿尖锐无比，额头上还插了两根恶魔般的尖角，不可一世地走在路上，对着任何来不及走避的人怒骂。

这些家伙显然是来找麻烦的，而且还是会让人受伤的那种麻烦。

其中一个一见到乔安娜就认出她是新来的。

在他眼中乔安娜不只是好下手的目标，简直是已到手的肥羊，况且还是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