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巴掌甩在我脸上，手法十分专业，绝非出于气愤。

&ldo;那我怎么办，约翰?&rdo;

&ldo;什么你怎么办?&rdo;

&ldo;好吧，或许我不值得你救。

我不该让你独自一人躲到伦敦去;我算不上是你最好的朋友，反正我从来不是当好朋友的料。

但是这个孩子呢，约翰?凯茜?记得她吗?你是为了救她而回来夜城的，难道你要在这里放弃她吗?只因为你自怜自艾，就不管她死活了吗?&rdo;

我缓缓转头，看向凯茜仅存的一点身躯。

&ldo;不。

&rdo;我终于开口。

&ldo;一切都不是她的错，而且我从来不让客户失望。

握着我的手，苏西。

&rdo;

&ldo;什么?现在可不是表达情感的时候，约翰。

&rdo;

我回头看她。

&ldo;你必须相信我，苏西。

我有我的打算。

既然我们不可能靠暴力逃离，那就只能依赖我的天赋。

&rdo;

苏西看了我好一会儿，确定我已经恢复正常后，很快地点了点头。

她将霰弹枪插回背上的枪套，然后将我的手掌握在手中。

她的手沉稳有力，对我深具信心。

只可惜我自己反而没多大自信。

我疲惫地叹了口气，即使胜算不大，还是要垂死挣扎，因为这是我心中仅存的念头了。

&ldo;我们必须找出房子的心脏。

&rdo;我说。

&ldo;毁了心，就能杀死房子。

然而心脏绝不在此地。

为了安全起见，房子一定把心藏在别处，藏在正常人无法触及的地方。

不过我不是正常人。

我可以找到它。

我什么都找得到。

&rdo;

除了我最想找的东西之外。

我进入内心世界，召唤出我的天赋，再次开启心眼。

房子为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而猛烈震动。

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我仿佛身处虚无之中，通体舒畅，什么都不必在乎。

不必在乎无力偿还的账单、无法侦破的案件、无从帮起的客户。

我不再需要去管身世之谜，以及随之而来的无穷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