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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X年,我二(戴望舒)二哥来了也。
小虾米,我听到了你跟小鱼的对话。
我同意你的看法。
离开雨巷之后,我试图写其它主题。
确实,世界上有的是主题,但爱的主题却是大多数诗人和作家难以离开的。
爱不光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延展开来,可以包含乡愁、爱国、人道主义关怀,很多很多。
但两个人之间的爱情却也确实是谁也离不开的。
离开雨巷后,我试着去写别的主题,反正只要是有感而发就行,可是直到好几十年后的今天,人们仍然认为我所有的诗里写得最好的是《雨巷》,许多人甚至把我这首诗放在中国现代诗数一数二的地位。
这让我颇有些烦恼,但又不得不承认这样的现实。
我后来才意识到,就象二灯师弟说的,关键不在于一首诗属于哪种大主题范围,而在于你写的诗是否能引起广泛的共鸣。
许多人尊李白通俗浅显的《静夜思》为中华千古第一诗,这首诗不是写两人的爱,而是写思乡,思亲人,是另一种爱。
可是千古以来,它能引起特别广泛与强烈的共鸣。
继续讲我的事吧。
那个多事的年代,回想起来,生活内容是丰富的,非常之丰富。
国家和个人的命运空前地联系在一起。
这在我的身上有着充分的体现。
通常形容丰富用的成语是五彩缤纷或者五光十色。
不是那种,对于我和当时的许许多多人来说,形容那时的那种丰富要用的成语是胆战心惊,魂飞魄散,心如刀绞,泣不成声。
尤其是对于我来说。
忽然辞去《星岛日报》的工作,返回上海去投靠汉奸汪精卫和胡兰成的时英,在上海街头被子弹击毙。
人们说,这是国民党军统特务干的,属于锄奸范围。
这件事情在我家里掀起了大波澜。
因为时英不仅曾经是我最好的兄弟,更是我的太太丽娟的哥哥。
我和丽娟的结合还是他牵的线搭的桥。
我恨死了日本鬼子,也恨死了为虎作伥的汉奸。
当丽娟说她要回去给她哥哥送丧时,我爆发了。
我说:你竟然要去为一个狗汉奸送葬?你是也要当狗对吗?我可不想当狗老婆的狗丈夫。
如果你一定要去,你就再也不要回来。
丽娟那些天一个劲地哭。
她对她哥哥很有感情的。
她说:她绝对相信她的哥哥,她哥哥绝对不可能当汉奸,这里面一定有误会或者什么原因。
我说:铁板钉钉的事情你还要说是误会?你打开报纸看仔细了。
这可能是误会吗?我把好几份报纸扔在她面前,甚至扔在她脸上。
我觉得丽娟对她哥哥的信任完全出于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