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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不不,我又不是人,用那个药也未必有用。
这点小毛小病,我运转下仙力它就自愈了,你千万不要担心。”
符子缙臊得发慌,哪里有心思去买什么退烧药。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某些被他忽略了很久的东西经历了几个小时的重力作用后正在缓慢下滑,搞得他感觉裤裆一凉。
此刻,他只想赶紧逃离这个地方,以免自己在袁思淼面前彻底丢大脸。
他匆匆与袁思淼道别,在大街上来回游荡。
但是静下心来想想,除了霍成枫那里,他竟然真的没有别的去处了……
符子缙坐在回程的出租车上,心情又忍不住低落起来。
他想,不管在什么地方,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车子经过一个十字路口,正值晚高峰,车子将路口堵得水泄不通,只能一小波一小波通过红绿灯。
在车子缓慢行进的过程中,符子缙不禁被路边的商场大屏吸引了目光。
只因为这个屏幕并没有播放广告,反而是在放着晚间新闻。
符子缙便像是中了邪似的,死死地盯着大屏上的新闻看。
大屏上站在风雨中播报着台风天气的记者不间断地吸引着符子缙的注意,直到镜头转向受访的海事部门人员,他才痴痴回神。
他拿手往脸上一擦,是一把湿湿的眼泪。
符子缙已经死了太久,许多生前的旧人旧事都变得模糊不已,但纵使如此,他还是能一眼认出来——镜头前的记者,应是他母亲的转世。
铁石心肠的臭男人
符子缙死了大概有几百年了,而人世间沧海桑田的推移,对应的是星君殿更为漫长的岁月,洗刷着他的神魂。
于是许多人许多事,都如云烟般飘散而去。
他的记忆变得模糊,对于很多事情的感触变得麻木,爱也好恨也罢,都被隔在一条名为“死亡”
的门槛之外了。
他自认为是这样的,
直到今天看到自己那上辈子早逝的母亲,他才发觉,有些人有些事,是永远不会从记忆里散去的。
脑海中母亲的轮廓变得清晰而具象。
第一时间浮现出来的是某个寒冷的冬日,母子俩份例内的银骨炭遭人克扣,用的是烟又大火又小的烟煤。
娘亲把他的手包裹在手心里搓热,笑盈盈地教他提笔写自己的名字。
他说自己要先学娘亲的名字,于是,最早学会的复杂一些的字就变成了娘亲的名字——沈宜君。
直到后来回忆起那个场景,他似乎觉得那个冬日也不是那么冷了。
孤独了上百年,此刻他愈加慨叹,亲人的存在是任何关系都无法替代的。
下车之前,符子缙早已抹干净眼泪调整好表情,在司机的倒后镜里确认了一下,才走进别墅大门。
他的确是不想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