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缓缓地揭下覆在脸上的一层皮，露出原本的容颜，声音柔媚：&ldo;陛下，不认得奴家了么?&rdo;

萧景明脸色惨白的倒在床上，他闭着眼胸膛剧烈的起伏着，过了许久，他哑声说道：&ldo;这，就是你给朕的惩罚。

&rdo;

&ldo;你有多恨我……多恨我!&rdo;

他第一次在印若面前自称我，而不是朕。

萧景明挣扎着坐起来，他脸上死气沉沉，眸子却亮着光，事已至此，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ldo;……这些都是你的计谋，朕从头到尾都只不过是你的棋子，是不是!&rdo;

&ldo;你心里一定是恨极了朕。

&rdo;他吐出口鲜血，重复道：&ldo;你定是恨极了朕……朕还以为……以为你已经原谅了朕……&rdo;

印若撇头看他，&ldo;你登上皇位之时曾和我说你会永生爱我护我，这江山天下与我共享。

&rdo;

她笑出声：&ldo;转头你就将这话忘得一干二净，还在我的饮食中下毒。

萧景明，用这等下三滥的手段对付我，还不若一刀将我砍了来的痛快。

&rdo;

印若俯下身，轻轻的擦拭过皇帝唇边的鲜血：&ldo;现在我只是把你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原封不动的还给你罢了，好好的活着吧，这座皇宫，是我给你的牢笼，和炼狱。

&rdo;

她的容颜貌美如初，可眼中已无爱意。

萧景明惨笑，他道：&ldo;你还爱我吗?还是恨我?&rdo;

他身体衰弱至极，却还拗执的问。

企图从印若的脸上找出一丝裂痕。

印若的眸子变得幽深，她道：&ldo;萧景明，这一生我与你，爱与恨，早就已分不清谁是谁非。

你欠我的，无需多言，我欠你的，也不必再说。

&rdo;

&ldo;我爱你，也恨你。

若非要在两种感情中选择一个较多的，我怕是还会选择恨。

可如今，我累了。

萧景明，剩下的日子，请你务必好好活着，带着对我的爱和恨。

&rdo;

她将萧景明推倒，替他盖上被角，宛如一个最贴心温柔的妻子，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转身走了。

萧景明追随着她的身影，看着她渐行渐远。

一次，都未曾回过头。

萧景明闭上眼比起胸中汹涌的复杂的情绪，眼眶里的酸涩之意更加让人不能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