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她们一起守岁了，方女士似乎兴致很好，还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程艾捧着雪碧跟她碰杯，两个女人依偎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里的小品咯咯直笑。

&ldo;等你十八岁的时候才能喝酒。

&rdo;方女士貌似有点醉了，醉了之后变得异常温柔：&ldo;谈恋爱!也可以!&rdo;

&ldo;听见了吗?十八岁啊，现在……&rdo;她摇了摇头：&ldo;不行!好吗?&rdo;

程艾点了点头。

&ldo;你听我给你说，上学的时候谈恋爱不好，&rdo;她顿了顿：&ldo;你还小，你不懂，但是你想想，你喜欢的男孩子那么优秀，所以女儿，你也要努力让自己变得优秀，在你十八岁的时候就去表白。

&rdo;

程艾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ldo;什么啊?你喝醉了吧。

&rdo;

&ldo;我没醉，妈跟你说，女追男，隔层纱你知道吗?你不要担心这一两年的时间，没关系的，你要相信我，妈跟你说过的话什么时候不对?是不是?&rdo;

程艾突然有点后悔自己为什么放着清静的日子不过，非要找虐回来这里听她跟自己唠叨：&ldo;别说了，我知道。

&rdo;

&ldo;你也别烦我，以后啊，你肯定会谢谢我的。

&rdo;

传统而没有意外的结尾，所有的说教都会以这句话结尾，那个年纪的程艾从来不相信自己以后还能谢谢她这堆话，但是她姑且认为说的这些话有几分道理。

那时候在丞水一中流传着这个一个段子，说是程艾她们班隔壁的四班班主任是一个十分淡定的人，人称淡定哥，传言二班的一个男生和四班的一个女生谈恋爱被二班班主任发现了，他着急忙慌地跑到淡定哥那里跟他说：&ldo;这事儿怎么处理啊?很严重啊，这个事情!&rdo;

结果人家淡定哥淡然一笑，捋了捋额前稀少的头发，笑笑：&ldo;淡定，别慌啊，这个事情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嘛。

&rdo;

结果人家二班班主任脸都绿了：&ldo;没什么大不了的?&rdo;

淡定哥十分洒脱地说：&ldo;是啊，你把那个男生搞到实验班去不就行了，他成绩不是挺好的嘛?&rdo;

二班班主任一拍大腿：&ldo;对啊!实验班哪有工夫谈恋爱啊?&rdo;

依据程艾的推断，这段子八成是编的，但是她听着还挺开心的，刘尔思就在实验班，他越忙，她就越开心，虽然有点幸灾乐祸的嫌疑，但是没有人知道她这幸灾乐祸里，还藏着点小私心，因为她现在还不能告诉他。

程艾觉得她的暗恋像颗仙人球，三年才能开花。

后来的后来，程艾说起自己高中时期的小决心还有点感动，为了喜欢的人努力变得优秀，多么励志的故事啊。

刘尔思掰着手指头数了数：&ldo;不对吧，到你跟我表白，是五年好吗?你那不是仙人球，是铁树吧。

&rdo;

&ldo;……&rdo;

&ldo;怪不得祝我长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