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区别，还是有点儿的。

&rdo;岁行云嘀咕偷笑。

叶冉好奇追问：&ldo;哪点区别？&rdo;

&ldo;不说，说了你又要训我。

呵，我又不缺骂。

&rdo;岁行云神清气爽地背着手，摇头晃脑往外走去。

虽说素循死得不名誉，但他终究还是苴国公子，出于礼数，仪梁有头有脸的各家皆有人前往吊唁，连蔡王与蔡国上将军卓啸都各派了人前往。

卫令悦身披缟素麻衣，神情肃穆，领着稚龄的素玚及两名小妾于灵前跪谢答礼。

岁行云记得卫令悦曾提过，素循是有三名小妾的。

如今看来，其中某位已被处置，只不知那位是否&ldo;恰好&rdo;是素玚生母。

这般场合人来人往，自寻不到机会密谈体己话。

岁行云无从确认素循之死是巧合还是人为，更不知卫令悦是否已替自己谋划好后路。

只能在卫令悦答礼时半蹲下去，握住她的手状似寒暄：&ldo;事已至此，还请节哀。

不知夫人何时归苴？此行路途遥远，道中必多险恶，随护人手可都得力？&rdo;

&ldo;明早启程，自东门出。

诸事皆有打点，&rdo;卫令悦垂眸，轻拍她手背三下，&ldo;多谢缙夫人顾念。

此去山高水长，我们各自珍重，他年总有相逢。

&rdo;

这话在旁人听来不过空泛客套，岁行云却立时明了，眼眸倏亮：&ldo;万望珍重！

&rdo;

回程的马车，李恪昭问：&ldo;苴夫人与你是怎么说的？&rdo;

&ldo;她说……&rdo;

满心雀跃的岁行云才起了个头，就听李恪昭道：&ldo;坐过来说，别嚷。

&rdo;

&ldo;哦，好。

&rdo;岁行云与飞星换了位置，坐到李恪昭近前。

她支着脑袋略凑近他些，极力克制激动，压着嗓细声道：&ldo;旁的没提，只说明早自东门出，诸事皆有筹谋。

还特地称呼我&lso;缙夫人&rso;，并说各自珍重，他年总有相逢。

我猜，这意思是她就没准备归苴，而是要在出城后设法脱身，逃往缙国！

&rdo;

不为那份将来能否得到的富贵权势去行险路赌命赌运，而是果断选择全身而退、遁走保命，卫令悦这番进退取舍出乎常人意料，足可见她当真非池中之物。

知道朋友已谋划好最为稳妥的退路，岁行云无声笑得见牙不见眼，最后乐不可支地反手揪着车窗帘子一角，时不时还跺两脚。

&ldo;如此甚好，&rdo;李恪昭似也被她毫不遮掩的开怀感染，淡淡勾唇，&ldo;消停点，别疯。

&rdo;

&ldo;我疯我的，又没出声。

&rdo;岁行云咬着笑唇，默默又与飞星交换了位置，换到另一边去偷乐。

李恪昭纵容轻哼，没再理她，转向飞星：&ldo;对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