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准确来说，是提供核心代码的人。

&rdo;罗马尼接过我递给他的咖啡，整个人无精打采地窝在被炉里，向我如此解释道。

据他所说，他是在昨晚被管制室值班的人员突然叫走的，说是在程序中发现了一段未知代码。

一干或专业或不专业地程序员七手八脚地折腾了小半夜，结果却得到这么一个竹篮打水一场空的结果，是谁心理都会承受不住的。

我看着对方憔悴的面色和眼下浅浅的黑眼圈，突然就不忍心再就这个问题继续追问下去了。

&ldo;结果你昨天还是通宵了，&rdo;我道，&ldo;现在既然事件已经告一段落了，那你就赶紧去补个教吧。

我想，那个应该也不会趁着你睡觉的几个小时突然袭击迦勒底的资料库的。

&rdo;

罗马尼无力地摆摆头，举了举手中的马克杯。

我沉默了一瞬。

&ldo;抱歉，&rdo;我懊悔道，&ldo;不应该给你咖啡的。

&rdo;

罗马尼又朝我摇摇头。

&ldo;你现在叫我睡，我也睡不着的，&rdo;他的语气中充满了疲惫和颓废，&ldo;我真是万万没想到，迦勒底的数据库中竟然会出现这样的、这样的漏洞……&rdo;

&ldo;不，这已经不是漏洞了，&rdo;他停了一停，又气若游丝地缓缓道，&ldo;000，这个人到底是谁。

&rdo;

&ldo;你在迦勒底待了十年，也没有直接接触过他吗？&rdo;我有些好奇。

&ldo;没有。

&rdo;罗马尼垂了垂眸子，让我完全无法看清他眼中的情感。

&ldo;迦勒底的召唤系统……在我来之前就已经建立了，我对它的了解，也不过是建立在前所长的一些只言片语，还有资料保管科的秘密档案上罢了。

&rdo;

前所长……迦勒底的创立人，所长的父亲吗？

&ldo;那……&rdo;我问罗马尼，&ldo;除了现有的文件之外，你还记得前所长和你说了些什么吗？有关于迦勒底的&lso;命运&rso;召唤系统。

&rdo;

罗马尼似是真的累极了，他晃神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我说了什么。

&ldo;啊，前所长啊……&rdo;他慢吞吞道，&ldo;他从未见过那人的面孔，所有有关于召唤系统程式的搭建，完全都是通过他与对方的电子邮件交流完成的。

&rdo;

&ldo;他也曾提出过，既然这是一个很伟大也很机密的研究，是不是可以和对方在真实世界里见上一面，但是，却遭到了那人的坚定拒绝。

&rdo;

我感到有些疑惑：&ldo;难道就没有想过自己开发核心代码吗？用那种来路不明的人的东西，心里总归会有些不踏实吧？&rdo;

&ldo;我们也想啊。

&rdo;罗马尼哀叹一声。

&ldo;但是写一次就被对方删除一次，而且最可气的是我们写出来的东西，稳定性根本没有对方的好……&rdo;

&ldo;按理说……&rdo;说到这里的时候，他满脸苦涩地往嘴里大大地灌了一口咖啡，才继续道，&ldo;当时的迦勒底已经配备了全球最尖端的计算机人才，但是他们似乎到最后也没能找到000的真实身份，反而还被对方误导了很多次……那个人就像是生存在虚拟网络中的一个残影，没人能找得到他，也没人知道他的真实面貌。

&rdo;

&ldo;当时迦勒底查出来的资料五花八门的，上到八十岁快入土的老人，下到刚出生的婴儿，嫌疑人布满全球……总之每个程序员找出来的资料都不一样。

&rdo;

&ldo;这，&rdo;我汗颜道，&ldo;明显就是被对方耍的团团转吧？&rdo;

罗马尼长叹一声：&ldo;也不知道前所长自己最后到底查出了什么，突然就一口叫停了这次行动，直接拍板使用对方的源代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