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妖没有想到王会问这个问题。

巫妖有些迟疑：“王，人类……似乎已经灭绝了。”

王没有看他，而是继续自己手中的动作，那双白皙修长的手散漫地在墓碑上刻画着神秘的纹路，光线暗淡，只见到巫妖低着头，骨节分明的手微微露出青筋，浓密的长睫总给人几分阴郁感，此时正在白皙的面上垂落两排阴影，遮住了那双有些冰冷的冰蓝色眼睛。

“是吗。”

王漫不经心地说着，“我不喜欢似乎这个词，我要的是肯定的回答。”

他慢慢抬起了那双冰蓝色的眼睛，清澈如雪水般的颜色，此时正流露出些冰冷残酷的笑意。

王的声音很好听，像是古老的神秘语言，在唇舌间萦绕，音色纯澈，语调缓慢，用动人的声线说着温柔缱绻的话语。

“做得到吗？”

巫妖仿佛落入了冰窖之中。

战战兢兢中，巫妖后知后觉，王已经沉睡了很久，这是王近些年来巫妖们看不到画面，但是他们可以听到声音。

对面那名幼崽声音情感实在是太丰富了，哪怕没有画面，也能从他的声音里完美地脑补出一副画面来。

应该年纪不大。

眼睛和脸都圆乎乎的。

笑起来的时候应该也是元气满满的。

可能比较天真，还有些好哄。

听着幼崽用这种甜软的声音说着凶巴巴的威胁的话，巫妖们发觉，他们好像吵不下去了。

甚至有巫妖忍不住心动，悄悄地问这款游戏到底是什么，那名幼崽的又是采集了谁的声音，就……还挺可爱的，咳。

和凶神恶煞的人吵架当然能很凶，甚至还能更加凶神恶煞。